他本人自然早就死。他站在破败客厅里在这无孔不入、没心没肺、沛然霸道死寂中竟然对自己死期有小小期待。
或许应该再把电视打开但那些广告针对只是还留在地球上正常人让他恐惧。那些广告以无数不同方式告诉他个特障人是没人要没有点用处就算想移民也办不到。那为什要听广告他恼怒地自问。去他殖民地最好让他们互相打起来—毕竟理论上这是有可能发生—然后殖民地就跟地球样。移民出去每个人就都变成特障人。
好他想该上班去。他伸手拧开门把手面对黑洞洞走道但看到楼里弥漫着空虚他又缩回来。那种直努力要穿透他房间莫名力量正潜伏在外面某处等着他。神啊他暗叫声把门又关上。他还没作好攀登楼梯、爬到楼顶准备。楼顶上空荡荡他没有宠物在那儿。攀登楼梯脚步回声寂静回声又是那恐怖。该去抓下手柄他想边穿过客厅来到黑色共鸣箱前。
刚打开共鸣箱电路中就冒出股淡淡熟悉负离子气味。他如饥似渴地深吸口气情绪已经开始高涨。然后阴极射线管闪亮起来像幅脆弱模拟电视图像。幅拼贴画由随机色彩和线条组合而成在握住手柄之前显然没有任何含义。他深吸口气定定神双手起抓住两个手柄。
图像凝聚起来他立即看到熟悉场景。道古老、苍黄、荒芜山坡簇簇干瘦如骨刺般野草歪歪斜斜地指向片没有太阳灰暗天空。个孤单身影看起来多少像个人形正吃力地攀登。这是个老人身上袭暗淡无光袍子几乎遮不住身体就像是从天上充满敌意虚空中硬抢出几丝东西织成。他威尔伯·默瑟正在艰难地向前跋涉。随着约翰·伊西多尔握紧手柄他感到身外客厅渐渐淡出周围废旧家具如潮水般退去他再也感觉不到它们存在。他感觉自己就像从前样进入这个场景这苍凉山冈这苍凉天空。同时他再也看不到那个爬山老人。他自己脚在地上慢慢拖动在熟悉碎石中寻找落脚处。他感觉到双足被尖石硌着刺痛也闻到空中雾气酸楚。这不是地球天空而是某个陌生、遥远所在通过共鸣箱传递过来让他融入其中。
这种彻底穿越方式如既往令他目眩神迷。他不但肉体上与威尔伯·默瑟合意识与精神也与默瑟融为体就像其他每个此刻握住手柄人不管他在地球上还在哪个殖民星球上。他体验到所有人思绪听到熙熙攘攘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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