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永远不会。
他想,之所以把美元黑邮票给她,原因十分简单。希望能借此欺瞒她,诱惑她回到们可以理解规则之中。世上其他人都遵循这些规则。居然想收买她,简直是浪费时间——好在并没有太费口舌——心里明镜儿似,她又何尝不是。他心想,几乎可以确定她会
办公室。”巴克曼对她说。
“在猜测,也许他就是最近大热色情弦乐大碟《去吧,摩西》[23]主唱呢。”
“你听仔细。”巴克曼说,“回家,到书房去,在那张枫木桌子中间抽屉里,有个玻璃纸信封。你会发现张美元泛密西西比博览会黑色纪念封[24],正中间轻轻盖个注销戳。这是私人收藏,现在归你,自己再去找别。快滚。滚回去,去找那张该死邮票,放到你保险柜中邮册里,永远保存起来。它是你,你把它收好,最好永远也不要再看它眼。快走吧,让工作。成吗?”
“老天啊,”艾丽斯眼中闪着光芒,“你从哪儿弄来?”
“从个政治犯手里。他当时正被押往强制劳动营。他用邮票换自由。认为这是个公平交易。你不觉得吗?”
艾丽斯说:“雕版邮票史上最美作品。无论在哪个国家都是空前绝后。”
“你要还是不要?”他说。
“要。”她离开办公室,向过道走去,“们明天见。你想让离开这儿,其实不用给这珍贵东西。本来就打算回家好好洗个澡,换身衣服,上床睡几个小时。话说回来,如果你想要——”
“想——”巴克曼说,然后把接下来话闷在心里:想让你离开是因为怕你怕到家,怕到骨子里,害怕有关你任何事情,甚至让你离开办公室这个想法,连这个也怕!
为什?他扪心自问,艾丽斯正走向办公套间尽头秘密罪犯升降管道。和她起长大,幼年时期就很怕她。认为最根本原因在于无法理解她行为模式,她从来不遵循游戏规则。们每个人都遵循规则,尽管规则互不相同,但离开规则就无法继续游戏。他琢磨,举例来说,们绝不会杀个刚刚帮过自己忙人。就算在这里,警察局,就算是警察做事,也不会违背这个规则。此外,们绝不会有意毁坏那些心爱之物。但是艾丽斯,她现在就会回到家里,找到那张美元黑邮票,用她雪茄烟点着。在决定给她之前,就知道她会这做。仍在祈祷她最终能从根本上恢复常态,像所有其他人样正常地打弹子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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