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怡诺又退
半步靠在那堆破烂纸板上
时失去气力。
“要怎
样才能放手你说说个条件总有条件
对吗
……答应你。”
这句软软糯糯话说出口老头眼神就变得黏滞起来那目光化作软体生物在李怡诺皮肤上爬动。
“你和你妈真像”他又次说“但你比你妈长得还要好。”
李怡诺反手撑在烂纸板上那里软绵绵毫无支点。对面那句话和背地里心思
“和你妈真像。”老头把佝偻背抬起来。
李怡诺咬着嘴唇往侧面挪半步再多也没空间那个方向堆扎扎捆起烂纸板。刚刚站进来要是就这退出去未免露怯。
老头看着她笑。
“别再跟着们你到底想要干什”
“想做什不想做什啊只管做自己个份子里事情嘛。”老头慢悠悠地说像是在对李怡诺解释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身镜子前局促地转个圈。她双手撑在洗脸池上凑近去看自己脸直到镜子里只剩下黑漆漆双瞳四目相对彼此都似不认得。
李立在外面“咚咚咚咚”砸门已经敲很久说姐你快出来憋不住。李怡诺把卫生间打开李立扎进来推她出去。李怡诺轻轻笑笑把簪子往头上插便出门去。
午后最烈太阳让行人放低眉眼瞧见身新衣李怡诺便又抬抬。她穿过大片鱼龙混杂区域像云豹在灌木丛优雅行进似有支乐队隐在人间幕布背后为这让人觊觎美丽奏乐。
她走上大路右转下个路口左转。心路于脚下延伸左曲右折越走越快。十分钟后她拐进个工人新村看见废品回收站门前那团阴影。
那团阴影是个人他动起来对少女露出晦暗笑容。
“怎做不得吗不是为自己为孩子为俺们薛……”老头声音含混低沉李怡诺努力分辨着想听清楚他在说什。
老头忽然停下来瞧着李怡诺脸上表情似笑非笑。这眼神让李怡诺浑身上下都不舒服。然后他咧开嘴露出口残缺黄牙挑起瓣眉毛问“你爸爸呢去哪里啦他过得还好不好”
“他好得很。”李怡诺恶狠狠说眼眶却红。
“哦那就好。”老头点点头仿佛完全相信。
“不过呢你来这里也没有用。事情来你挡不。”
“离弟远点。”李怡诺站到老头面前。
老头缓缓摇头。
“干什要直盯着家”李怡诺抬手轻拭额上细汗眼眶微红。
“日头怪烫人进到荫头里说吧。”
各种各样废旧物品和老头起散发出浓厚陈腐气味李怡诺却步就迈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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