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传过来声女性低低嗤笑。
那人只若不闻,径自叹道:“上人在笛子穿心之前,已经移去要害血脉,只是长空飞雪摧心蚀神,阴毒之至,已经超出上人估计。
“但更要命,还在于上人精修数百年心魔,重创下反噬自身……就不明白,堂堂正道宗门之主,为何要去修们这种邪门歪道?”
听到“们”词,天芷心中又是动,但她依然冷笑:“你也知道心魔精进法?”
后面那人轻笑出声:“上人何必矫情?对敝人身分存疑,直说便是。当然,敝人也不会解释什,只是想对上人说,如上人这般人物,当是此界之瑰宝,若是就此蒙尘陨落,可是让人伤心得很呢!”
总是有些小心翼翼试探味道,与刚刚那驱毒时,举重若轻,有大家气度手法极不相符。
只是后面那人脸皮厚度也是不起,方窒,便又笑道:“怎能说是离题万里呢?只是将上人所经几个关节指出来而已。
“其实关键便在鲲鹏反戈击时候,不管那时古音等人是否有所准备,以上人五色神光精妙,突下杀手,成功率可要比后来强得多……上人当时又是怎想?”
天芷心神微颤,其中缘由,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得多。
然而,她只能深深地吸入口寒气,竭力保持着心神稳定。
他语气越发地轻浮起来,天芷正待斥喝,背上便是沉,劲力透体而入,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而与之同时,由于外力入侵,她已然崩坏气脉循环牵动全身,气血逆行,竟是遍体无不痛,那种挫骨断脉苦处,不亲自经历遍,当真是想也想不出来。
“只说话工夫,又严重。”那人似是并不打算用这个来折磨她,只是针对这种情况评说。
“肌体伤势还在其次,若再耽搁下去,或许数息之后,心魔便浸染元神,上人数百年间苦苦维持清明道心,朝尽丧。
“若真死去倒好说,万这
理性与直觉同时告诉她,对方正是千方百计地挑动她心防,如果此时心动,前面等着她,便会是场比死亡更惨痛百倍劫数。
在死前,她要撑住。
然而,出乎她意料是,在长篇大论之后,那人却蓦地沉默下来,只是将手掌贴在她背心处,将肌肤热力缓缓渗透进来。
良久,那人终于开口道:“玉骨冰肌,不外如是。”
这话轻薄得很,然而那人诚挚满满语气,还有那似赞似叹尾音变化,便赋予这词句别样涵义,就如同看着幅绝顶艺术品,行将付之炬时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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