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此变故,李珣心中也暗暗警惕,境界突破过快,兼又心魔深种,别还好,眼下这灵竹身分,务必要十二万分小心。
再看向祈碧时,却见她在这雪雾中,只不过数息
他话说半截,祈碧已经听出未尽之意。她低低笑,眼神忽地便深幽下去:“珣师弟,你们究竟瞒多久?”
心中跳,李珣再看她时,却只看到低垂下来发丝帘幕。在天风吹荡下,青丝漫卷,交错眼前,恍惚迷离中,让人猜度不出她心中所想。
这时候,李珣忽然明白,自己又做件错事──女人心思,哪有那好猜度呢?
苦笑声,他并不申辩,只站在云端角,保持缄默。祈碧也没有再问,仍保持着跪坐姿势,低垂发幕,遮掩住所有意绪变化。
这场景,似曾相识。
回去。”
全不相干句话,却比任何劝慰之言更来得有效。不论祈碧如何悲切不胜,对这样善意总要有所回应,也就是这缓,便将她情绪流动截断,竟让她发起怔来。
面对祈碧眼神,李珣微有些尴尬,也就不再多说,掐个印诀,牵动祈碧身下云气,便要向山下飞去。
哪知才升到半空,又听到祈碧幽幽开口:“婴宁呢?”
“还在睡呢。”李珣随口回句,想想又道:“灵机师兄在上面照应着。”
李珣静静地看着,恍惚间竟出神。耳畔风声似乎化做别样呼啸声,寒气浸骨,依稀间,透过那层黑暗,两点星火在冰冷水下燃烧。
纵然彼此之间那样接近,几至吐息可闻,李珣却仍不明白,那里面是充盈着悔恨和绝望呢,还是抽吸旁人灵魂,伴她永沦幽狱!
额前突然沁入丝凉意,李珣心神猛然清醒,抬起头来,只见到天空中灰蒙蒙片,数点雪粉飘飞,渐渐密织如幕,在山风吹荡下,从个山头移到另个山头,终将整个天地笼罩在雪幕之下。
“这场雪来得好急……”
李珣长长地吁出口气,刚才,他心境波动已经很危险。若不是被冰雪寒气惊醒,还不知会闹出什事来。
“们回去!”
“啊?”
李珣这回是真吃惊,他扭过头去,时间却说不出话来。
祈碧轻轻拭去泪痕,努力将自己神色变得正常些,这才迎上李珣目光:“婴宁聪明得很,若先下山,这事便瞒不过她,徒惹得她担心……回去吧。”
李珣默然,半晌之后方点头道:“祈师姐放心,已经让单师兄从另个方向下峰,闭关思过去,这件事,如果师姐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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