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智住处便是处低谷,距离止观峰并不远,李珣花小半刻钟便飞抵那里,排闼直入。
山谷中白雪霭霭,遮去大半草木布置,眼望去,倒是出奇爽利。
按照李珣想法,此记单智应该立刻扑上前来,哭着闹着请他出个主意才算正常。可是,出乎预料是,直到单智居所内,里面竟是半点儿声息皆无。
天色已暗下来,屋内也没有点灯,黑暗晕染大半个房间,与窗外透过来雪光交织在起,诡异阴森,又深寂至难以捉摸。
李珣皱起眉头,瞳孔涨缩几次,很快适应屋内光线,可是目光仍梭巡两圈,才找到单智位置。这个可怜虫正缩在角落里,蜷成团,整个身子都隐没在阴影里。
自觉。
李珣又好气又好笑,转头道:“你怎还不回去?留这脸色给看吗?”
灵机脸色没有好转,闷半晌才道:“今天都怪,太心急……”
“他自己入魔障,又能怪得谁来?”李珣先为大家撇清干系,接着又道:“也担心他心态不稳,不过,事已至此,当面规劝法子便再不能用,们只能暗中招呼着,免得他时想不开。”
嘴上说着,他心中已是冷笑:想不开?恐怕还会做出什事来吧!
踏前步,李珣正要说话,目光所及,嘴唇又闭合起来。
单智在发抖,在静寂大背景下,簌簌落雪声、上下牙床“得得”撞击声、还有那似乎将骨肉抖落怪响,种种声息合起来,又化为串低细呜咽,融入到渐渐扩散黑暗中去。
李珣静静地看着,看这可怜虫咬着大拇指,无意识地压抑着,让呜咽零碎不成声。露在外面半张脸早是涕泪交加,扭曲
本来只随便想,可记起单智被他叱责下山之时,那死白绝望面色,李珣便留份心,但嘴上不停,又道:“不过此事也能算是个契机,如果他能从中幡然醒悟,那还是你功德呢!”
灵机知道这是李珣有意帮他调理心情,便撇撇嘴角,强笑两下,只是脸色很快又沉下来。李珣翻个白眼,对朋友软心肠实在无可奈何。
勉力又劝几句,总算让灵机按捺心情,回去歇息。看着他御剑归去,李珣反倒又倦意全消,在自家门口呆站会儿,先前存下念头开始明晰起来:单智那小子,不会真做出什事来吧!
念既起,李珣倒有些坐立不住,稍做思量,也驾云飞起,朝止观峰下去。
明心剑宗已出师三代弟子,除文海、祈碧夫妇及李珣居住在止观峰,其余均散居在连霞山各峰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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