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珣挥手打断她说话,脸上似笑非笑:“明白,你是在说对待单智,该谨慎时不谨慎,该狠时又不狠,首鼠两端,自取其辱,是不是?”
阴散人轻轻笑,十指灵蛇般移到他肩后,轻轻揉动,透过数道暖意,活络经脉,然后方道:“这终究是小事,你能联系起来,倒是难得。只是天下事,也不都是这简单。退万步讲,就算全是这些清楚明白小事,你能保证,百件中,件件都辨得清,做得好?
“只要其中有件做得差,当即利害互换,由此牵扯到变故又有多少?更不用提,占大半数那些辨不清利害,你又该怎做法?”
李珣沉吟良久,却也找不到个禁得起
避凶手段,反倒让他们都成堆糊涂蛋?”
“不然,你看水镜宗,有几回替自己谋算?世事大多还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同样事情,换个角度来看,便是大大不同。说起来,这也是全身保命之道啊!”
旁也就罢,那“全身保命”出,李珣便忍不住大笑起来:“别人说还好,你说这个词可就荒唐得很。嘿,全身保命,可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阴散人对李珣口气不以为忤,面上笑容亦是不变:“若是只想着全身保命,又谈何突破、飞升?其实你只要待在雾隐轩中,藏上个千百八年,保证没有人能奈你何,那就是最高明自保之道,可你愿意?
“所以,们眼下说,绝不是什全身保命法子,而是迎难而上,逆天改命道理。”
难得这般口气!此刻阴散人,绝不再是任人摆布傀儡。即便李珣只需个念头便能让她灰飞烟灭,但看她此时言语气度,时间竟神为之夺,忘记二者之间那微妙尴尬关系。
“明白人不定能飞升,但飞升必定都是明白人。个糊涂蛋,就算他有钟隐那样修为,也早晚要死在天地大劫之下。”
阴散人唇边冷诮之意大起,目光盯着李珣脸上,旋又微笑道:“那,明白和糊涂分际在哪儿,你可知道?”
乍看是询问,但刚刚她说得那清楚,若李珣再回答不上,便可以拔剑自尽:“不在‘利’或‘不利’,也不在‘辨得清’与‘辨不清’。关键在于,知道什时候可以辨清,什时候不可辨清……”
这绕口令似领悟让李珣忍不住想笑,阴散人却微微颔首,正色道:“此间还有节。天地无限广大,而人身自限,世上诸事‘利害’终究还是辨清少,辨不清多。由此更可延伸出两件事:辨清,怎做;辨不清,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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