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中,无数人影从心头流过。
慢慢地,李珣发现,在自己心底印象最深刻、姿态最清晰,往往都是钟隐、妖凤、青鸾、水蝶兰、两散人之流。
对于即将展开争斗而言,区区个不入流女弟子,恐怕连成为变量资格都没有,就是这简单!
倒是另位……
李珣先前评语却是发自真心。
阎采儿此女,修为、心计都并不拔尖,偏偏最受阎夫人宠爱,其最大原因,恐怕还是她在邪宗内极为珍贵好性情。
重情也好、讲义气也罢,又有谁不愿意和这样人儿结交呢?
形像是笼在层黑雾中,看不真切。走到厅堂正中,她竟不敢再上前半步,而眼神也已完全变模样。
李珣将她神情变化看在心中,微笑道:“难道数月不见,真成吃人不吐骨头大妖魔?可怜刚称赞师姐做派……”
“某人做派也让人大开眼界!”
阎采儿又瞥眼叶如,心中总算稳定些,嘴里便不依不饶起来,“若要讲排场,买两个丫环作威作福就是,何必吓自家同门?”
“同门?若她还算同门,何至于此?”李珣瞥过去眼,语气平淡,却直指要害。
相比之下,他“百鬼”,便颇有些神憎鬼厌味道。
想到这些,李珣心中忽有所悟。
好像,他从来没有在宗门内刻意结交什人,也就无从培养出亲近或属于自己力量。以至于现阶段,他就像是个孤立地插在宗门乱流中巨柱,往好说,那叫定海神针,往坏讲……他分明就是个让两边都头痛大变量!
对旁人而言也没什,可对他这样,自小生活在宫廷环境中,满心充斥权谋之道“王子”来说,就不是“遗忘”之类理由所能解释。
为什呢?
“这些年,师姐你撺掇她与分割,倒也无妨。只是她在此关键时候私结阴拓,还蠢到被人抓住把柄,师姐片苦心,未免用错地方。”
阎采儿脸上涨红,才想说话,李珣已摇头道:
“宗门里多有唯利是图之辈,难得有采儿师姐这样,肯为朋友做事、且数十年以贯之……只凭这点,给师姐个面子。院子里还缺个洒扫、奉茶奴婢,她就从夫人身边脱籍,到这里来吧。”
阎采儿闻言先是大怒,旋又跺脚,别过脸去。叶如也不说话,匍匐身子稍起又落下,已经是叩起头来。
李珣神色冷淡,心中难得是与脸色同步,对此并没有太多想法。叶如命运其实就在他言之间,他准,留条命在;不准,阎夫人那边也乐得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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