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须告诉
实情。这里……这里真
是地球吗？”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嘴唇，惊骇中不禁提高
声音，“你发誓是这里吗？你发誓？”
“这里就是地球！”安德鲁斯懊恼地叫道，“早就告诉过你。这里当然是地球。”
“这里看起来不像地球。”戈登夫人惊惶失措，似乎所有希望都寄托于他接下来回答，“这里看起来
点儿也不像地球，船长。这里真是地球吗？
他们小心翼翼地走出船舱。寒风凛冽，空气味道糟糕难闻——酸腐刺鼻，如同臭鸡蛋样。狂风裹挟着盐屑和沙粒，吹打在他们脸上。
前方数英里，有片黏稠大海。他们隐约能听见沉闷浪涛声。几只鸟扇动着翅膀，悄无声息地从上方飞过。
“这鬼地方真压抑。”安德鲁斯低声抱怨道。
“没错。不知道那位老太太会怎
想。”
铮亮机器人侍者扶着小老太太从活动舷梯上下来。她抓着机器人金属臂膀，带着几分犹豫，颤巍巍地挪动。寒风抽打在她孱弱身躯上，让她踉跄不稳——过会儿，她才再次迈动脚步，下舷梯，到达地面。
“不该是这个样子呀。地球是绿色。绿色，生机勃勃，碧蓝海水和……”她声音不安地低下去，“为什？”
安德鲁斯抓过张纸，写下行字：
商业开采耗尽地表资源
戈登太太个字个字地看着，她嘴唇在颤抖，干瘪瘦小身躯突然阵抽搐，“耗尽……”她沮丧声音陡然尖锐起来，“不该是这个样子！不要它这个样子！”
机器人侍者扶住她胳膊，“她最好稍作休息。送她回舱室。等着陆之后，请知会们声。”
诺顿摇着头，“她看起来情况不妙。空气质量这恶劣，风又这大。”
“知道。”安德鲁斯走向戈登太太和机器人侍者。“她身体怎样？”他问。
“不太好，先生。”机器人侍者回答。
“船长。”老太太轻声道。
“什事儿？”
“好。”安德鲁斯尴尬地点点头。机器人侍者领着老太太从可视屏幕前走开。她紧抓着引导扶手，扭曲脸上充满恐惧和迷茫。
“定是哪里出差错！”她号哭道，“为什是这个样子？为什……”
机器人侍者搀扶着她离开控制室。随着液压安全门关闭，她微弱哭声戛然而止。
安德鲁斯松口气，身体从紧绷状态解放出来。“老天。”他哆嗦着点燃支香烟，“好通闹腾！”
“们快要着陆。”诺顿冷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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