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典当行门脸装点得颇为华丽,青砖漆成上拱下方门口,汉白玉台阶共有八阶。潘俊带着时淼淼走进当铺之中,迎面而来是高出人半头柜台,台上设有木栏,开方形小口,内中坐着个戴眼镜、看上去五十岁上下、头发稀疏、形容枯槁头柜。那木栏左右各有扇包着铁皮小门,密密麻麻钉满铁钉。左面放着两张椅子,之间则是个茶台。
那头柜似乎在柜台上忙碌着什,见来人也不抬头,依旧自顾自地拨弄着手中算盘。“要当东西?”头柜依旧没有抬头,“现在局势不稳,本当只收软硬货龙,好点儿彩牌子,或者黑牌子也收些!”说完他这才扭过头向窗口望去,只见潘俊手中拿出张当票微笑道:“赎当!”
那头柜接过当票看眼,
笑就带着时淼淼走出胭脂阁,二人这次并未叫洋车,而是径直向东安门内路北走去,从此处到东安门距离不算太远。
“你昨晚是不是梦到什?”时淼淼跟在潘俊身后问道。
“嗯?”潘俊隐约想起那个梦,“是不是说什?”
“没有!”时淼淼摇摇头,“对,们晚上还回胭脂阁?”
“呵呵,所谓狡兔必三窟嘛!”潘俊讳莫如深地笑笑,丝毫看不出此时潘俊是个有病在身人。绕过几条大街之后,潘俊和时淼淼已经隐约见到裕通当栅栏门上那个铜质三面牌。牌面镂空,凿有云头、方胜、万字不断头等花样,形如挂檐,叫做“云牌”。
时淼淼左右环视,不远处便是条繁华大街,只是这当铺开位置却多少显得有些冷落。“这裕通当也算得上是京城大当铺,怎会开在这个偏僻地方?”
“时姑娘,这你就不懂,般来当铺人除贫苦百姓,其中也不乏些落魄富绅,这些人极看重面子,如果被人看到自己去当铺,恐怕会羞于见人。如果开在闹市之中便打死也不会去当铺,所以般当铺都开在距离闹市稍远地界!”潘俊说完又抬起头看看天,“如果顺利话,会儿们就可以见到燕云他们!”
“咦?”时淼淼直心中好奇潘俊在茶楼旁究竟神神秘秘地对燕云说些什,以至于直黏着潘俊不放她竟然会乖乖地跟着龙青离开,这件事直让时淼淼想不通。“你究竟让燕云去做什?”
“呵呵!”潘俊叹口气,“件只有燕云能做到事情……”
“燕云?”时淼淼觉得比起现在来还是昏迷中潘俊更可爱些,此刻他将自己心藏得太深,让人无法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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