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幻觉，但她已经无法做到像木林生所说
那样完全无视
，抬脚在碎片上使劲儿踩踩，离开换衣间，在卧室里跌跌撞撞，最终倒在地板上。天与地开始急速旋转，有个声音飘进她耳朵：“你报应来。”
慕小蓉翻个身，平躺在地板上，眼前景象缥缈虚无，模糊中似乎有个人站在她身边，伸手触摸，却触摸不到。那个声音继续：“现在肯定比死还难受吧？生不如死？这个词
喜欢，要就是看着你生不如死。”
脑袋嗡嗡作响，将双眼紧闭，然后猛地睁开，有那
瞬间，眼前变得清晰，她看见站在身边说话那个女人脸，那张脸额头上有疤，两个脸颊皮肤褶皱，白里透着红，红里透着紫，紫里透着黑，和她幻觉里那张脸样，难看极。
那张脸蠕动着嘴唇说：“接下来你会更难熬，警方会找到你，下半辈子你就在牢房里待着吧。放心，会抽时间去看你……”
短暂清晰后，天地再次急速旋转，眼前景象越来越扭曲，那张脸被拉长，被捏扁，最后渐行渐远，慕小蓉见状直着站起身，左摇右晃地朝那张脸走去，边走边含糊不清地说“为什，为什要这样做？”没有人回答她，那张脸最终消
经纪人离开那晚，慕小蓉独自喝很多酒，最后她醉，拎着红酒来到镜子前，盯着镜子里自己。镜子里她头发蓬乱，双眼布满血丝，那张脸，那张被毁容脸，看上去十分恶心。
慕小蓉后退两步，抬起右手指着镜子，咧嘴傻笑两声问：“你是谁啊？”
听见镜子外慕小蓉问话，镜子里慕小蓉也后退两步，抬起手指着镜子，咧嘴傻笑两声：“是你啊。”
镜子外慕小蓉身子来回摇晃，镜子里慕小蓉来回摇晃。
镜子外慕小蓉举起红酒喝口，镜子里慕小蓉手里没拎着红酒，就效仿镜子外慕小蓉那样举起手，仰头抬起攥着拳头在嘴边放下，假装手里有瓶红酒。
镜子外慕小蓉看见镜子里慕小蓉举动，逗得她开心大笑：“你好傻。”
镜子里慕笑容也被逗得开心大笑：“在学你啊。”
镜子外慕小蓉忽然止住笑，举起手里红酒：“现在就杀你。”
镜子里慕小蓉笑得更大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就是你呀，要怎杀？”
镜子外慕小蓉将举起红酒抛向镜子，镜子碎，掉在地上变成很多碎片，低头看去，每个碎片上都有张脸，它们依旧咧嘴哈哈大笑着，然后异口同声地说：“看吧看吧，你杀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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