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长
镇定气势加上言语,左卿辞自然现出种令人服膺气度,“若为私利,断不会请各位以身犯险。然而事关苍生,朝廷不便谴内廷高手远涉他国,唯有借武林之力。家父曾言事成后各位英雄可荐为宫廷供奉,却以为此事不计功利,但凭心,千万百姓在念之间,诸位去留也在念之间。”
番言辞诚挚而高贵,又是出自仪容非凡候府公子,格外令人动容。
凝滞气氛松散下来,陆澜山沉默瞬,叹息道,“公子不必再说,关山险阻也好,九死生也罢,此事陆某应下。”
殷长歌剑眉扬,随之道,“算上和师姐。”
商晚仿佛在想什,眉间有些意动,半晌后冷声道:“商某愿往试。”
散于西域诸国,此行再无意义。”
时间急迫出乎所有人意料,理由又相当充分,谁也无法辨驳。
场中寂静片刻,直不曾言语飞寇儿竟然说话。“经陇西道至金城,过四郡出阳关,穿白龙堆至楼兰、鄯善至疏勒,西逾葱岭后方至吐火罗。”
左卿辞神色不动,没有接话。
飞寇儿低着头,口齿有些慢拙,似乎不习惯次说这样多,“葱岭带冬季漫长,十月后商旅绝迹,冰雪封冻,那是常人根本无法想像酷寒,许多地方是永不融化盐地,山口积雪覆盖,渺无人迹,稍有声响便雪溃冰崩,倾落万仞冰霜,飞鸟难逃——”
沈曼青望眼殷长歌,婉声道,“既然师父命们来此,自当遵行。”
接连应诺让几人顿生亲近之感,唯有人始终不曾开口,众人目光逐渐定在灰衣少年身上,激起情绪渐渐冷却。
数息之后,飞寇儿道出三个字,“退出。”
左卿辞不置辞,眸光掠向文思渊。
无形目光蕴着深长压力,文思渊咳声:“公子且容与他私下谈。”
随着话语,座中人脸色渐渐都有些不太好看。
“宫中高手不会送死,唯有江湖客才会赌命。”飞寇儿最后句话语像瓢冰水浇下,瞬间封冻气氛。
三楼静得针落可闻,文思渊面色微变,掠眼身侧左公子,刻意叹息声:“知你不愿去,何必矫辞夸张。”
飞寇儿不再说话,除他所有人都在看左卿辞。
左卿辞很平静,俊逸脸庞如良玉生辉,不见半分阴霾,“说不错,若此事简单易行,又何须处心积虑约请诸位。雪山对常人而言天堑难逾,各位身怀绝技,自能逾险如夷。已备下经验丰富向导,全程引领攀山之路,不会有半分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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