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门扉紧闭,香熏得极浓,几乎让人有些恶心,左/倾怀早已习惯这种味道,垂手而立,目光落在足尖,“大哥最近受些寒气,不便见人。”
戴着金甲指缓缓捻过玉珠,妇人神态有种矜贵傲慢,“过几日再去请,既然是家人,怎偏要独居在外。”
“是。”左/倾怀只应个字。
“多带些朋友,让他们也帮着劝劝。”妇人话语盈着淡淡不屑,“见府而不入,知亲而不敬,这是什道理。不管他立多大奇功,总为人子,若是连亲长都无视,不知礼数,不明孝悌,看他也不配再姓左。”
左/倾怀在这个房中贯惜言如金,不到不得已不开口。
猜枚、斗酒、打围、双陆。他似乎无所不知,永远有无尽新鲜,夜晚又是异样缠绵心跳。尽管天性警惕提醒她不该久留,却敌不过他诱惑,在厮磨中逐渐沉沦。
白陌从檐下过,望着漫天飞雪紧紧袖子,对秦尘道,“二公子帖子来,邀公子听戏。”
“公子不会去。”秦尘连通报都省,两人都知道,公子近日无心于应酬。
美人在怀,谁还愿寒天冻地出去敷衍。只是这阵邀请频繁,再推下去,白陌已经快寻不出借口,“下次或许二公子会亲至,邀这紧,你猜是什缘故。”
秦尘漫道,“大约是想说动公子回府。”
妇人静会,轻哼声,“早年他体弱,也是极疼这孩子,后来不知被什人劫去,病愈归来却被教得妄行无礼。侯爷大概是惊喜过度,什都纵着他,身为嫡母,不能放任不理,你可问过当年带走他是谁?”
左/倾怀字斟句酎,“仅说是拜个山野师父,并未道出是什人。”
旁侍女奉上汤药,随身嬷嬷接过来送至案边,妇人没有理会
白陌也隐约有所感,“这次要在金陵过年,不回府说不过去,可真要是应,只怕麻烦更多。”
其中利害没人比公子更清楚,秦尘懒于多想,“香要烧完,稍后进去换换,顺便把新得蜜柑拣几个送上去,晚上加道剪云斫鱼羹。”
这时令蜜柑不仅昂贵,更非般人能购得,白陌啧声,“也不知公子这次能新鲜多久,要是最后弄得崔家九妹般要杀人,你可得当心,屠神都死在她手上,那件奇怪兵器不好应付。”
秦尘白他眼,弹起块银炭,击在对方额上啪然响。
暖榻上妇人肤白貌美,半身覆着裘毯,带着长年养尊处优气度,手边缠着串玉佛珠,“他还是不肯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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