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瀑下有处深潭,潭边有个玄衣男子披发而立。
孤潭照影,看不清他脸容,却有种奇异气势。仿佛龙游于渊,蟒伏于林,危险而孤落。
那是阮静妍睽违已久身影,她目不转晴看,胸口痉挛发痛。
男子仿佛感应到有人,蓦然望过来,眸子开合似电,天地为之寒。
苏云落将新衣置在石台上,抬眼看立刻扣住阮静妍向后退去,“师娘快走。”
会下厨,这真是桩惊喜,苏云落尝尝,“比起师娘从前居所,这间屋子不知寒酸多少倍。”
“能离他近些,什日子都能过,这样已经很好。”比起家中养尊处优,此刻自然不可能同日而语,阮静妍粗衣布裙,安之若素,只觉清水素粥也是喜乐,远胜独处闺中满腹思愁。”
曾于绫缎上挑针刺绣纤纤玉手,而今在缝块靓蓝土布,用是村人纺出白麻线,这或许是阮静妍曾接触过最粗糙料子,她依然缝很细,最后咬断线头,让茜痕与村童挂起来。
门上多副素雅半帘,阮静妍脸庞有种柔润光,宁静而平和。
苏云落放下碗,“师娘,带你去见师父。”
男子已经掠身而起,右手破空劈,凌厉锐风扑面而来,阮静妍肌肤激起阵寒栗,老妪双手展,条烟罗般薄纱兜拦,硬生生将锐风截下来。
那张脸庞如记忆中熟悉,却毫无表情,似乎仅余攻击本能。老妪人格挡显然力犹未逮,老头子亮出枚沉重飞环,加入战圈。
阮静妍转瞬被苏云落带
老头子开道,老婆子拄着木拐跟着,步子缓慢而沉稳。
“师父武功太高,必须控制在山内。山中有飞瀑静潭,入山不远有平台,将衣物放在那里,师父自会取用,饮食有山果野鱼。虽然失神智,但师父生存本能还在,师娘不必担忧。”苏云落伴着阮静妍行在最后,慎重叮咛。“师父见人就会攻击,平日由两位前辈守在山口,师娘千万不可自行进入,通道里荆棘是铁骨藤,刀剑都难以斩断,刺在身上会肿痛不堪。”
阮静妍尽管点头,却个字也未听进去,昏昏心在狂跳。
山内像个长嘴葫芦,通路高陡而狭窄,黑沉沉荆棘绕生,密密牵满铜铃,苏云落抬臂扯,岩上铁链辘动,垂下大大小小铁环,蜿蜒伸至通道深处,四人踩着铁环避过荆藤,又行几转豁然而开,飞瀑轰落声随之而来。
山花蔓野,碧草连幽,四壁陡峭如个天生巨碗,山壁寸草不生,纵然是猿猴也难以攀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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