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卿辞见计策被看破,正要开口,忽然滴温热血落在肩上,他怔而抬眼,只见下坠时冲力将苏云落背伤扯裂,血汩汩淌下来,浸湿他手,滑得几乎握不住。
上有追兵,下临深渊,只犹如附骨之蛆金蛇在侧,他臂膀也因久悬而酸麻,死亡似乎已不可避免,苏云落却是不言不语,扣住他指掌纹丝不动。金蛇在她肩上蜿动,雪亮尖牙频晃,她低眉敛气,静得像尊石像。
阿兰朵仍在喝问,左卿辞已无心理会。生死忽然轻如羽毛,他静静看着眼中人,肩头血渍越浸越大,又湿热,又粘稠。
声清亮唳叫传来,只灰隼自从长空掠过,激起刹那猝变。
凶悍野隼是所有蛇类天敌,金蛇再是灵异,也残留着远古
颈而断,凭空掉落下来。
原来苏云落时刻留意着他,有异状立时换招逼退金蛇,抓住间隙斩蟒首。怎奈花蟒虽然少蛇头,却是死而不僵,非但没有松开,无头蟒身反而将左卿辞缠得更紧,长长蛇尾拍得地上尘灰四起,盲目乱翻,竟然裹着他向断崖滚去。
苏云落大惊,顾不得金蛇飞掠而来,在空中以银链切断蟒身,却无法止住落势,齐齐坠下断崖。刹那间,她手扣住左卿辞腕,另手银链闪电般挥出,勒住崖边棵横生树,险而又险将两人吊在半空。碎裂石块与蟒尸落入崖下迷雾,许久不见声回响。
冷汗丝丝渗出来,苏云落惊魂甫定,还来不及动作,金蛇悠悠然从银链蜿蜒而下,顺着手臂攀上她肩,蛇信傲慢咝响,几乎触上她颊。
冷冷娇笑在崖上响起,带着无尽得意和讥讽,阿兰朵从崖边露出脸庞,瞧着丈之隔两个人,“公子,崖间风景可好?”
两人性命全吊在根银链上,情形实在不能更糟,左卿辞身下是万丈深渊,空悬无处着力,全凭苏云落提着,他反手握住细腕,仰起头道,“居然劳动圣女出教相送,实在惭愧。”
阿兰朵当初有多少迷恋,此刻就有多少憎恨,恨不得将他擒回去慢慢折磨至死,哪舍得下杀掉,“自公子入教,变故接连而生,至今也想不出究竟为什,难道是与神教有宿仇?”
左卿辞模糊回答句,被山风吹得听不清。
阿兰朵又问遍,崖下回答依然含糊,甚至多几声呛咳,仿佛被花蟒绞伤胸骨。
阿兰朵险些喝令奴卫将人拉上来,忽然醒悟过来,娇声冷,“你若再说不清,就让圣蛇咬这女人,你猜第几下她会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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