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许多答案,却没想到这个。
这时他神情有些复杂地看眼殷玉离那冻得有些发白手足,心头那块坚冰早已融化差不多。
良久,沈庭雪才道:“不需要你这样,平日里没人照顾,也能睡得很好。”
“这都是晚辈自作主张,不关仙尊事。”
沈庭雪眉头微微蹙蹙,过许久,他才道:“以后不要自作主张。”
杀意尽消。
半晌,沈庭雪轻轻吐出口气,不动声色地收起传讯玉牌,叫醒殷玉离:“外面有床,你怎睡在这?”
沈庭雪甫开口,殷玉离长睫便颤动两下,接着他便有些睡意朦胧地睁开眼:“仙尊?”
沈庭雪只静静看着他,不说话。
而殷玉离反应会,似乎意识到什,连忙就踉跄着站起来,语气关切地问:“仙尊怎醒,是要起夜?”
来袭黑衣。
那……好像是殷玉离?
沈庭雪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来,然后他就默默驱动着轮椅,靠近过去。
等沈庭雪停在那屏风前时,终于看清,那藏在屏风阴影下面黑影,确实就是殷玉离。
此刻殷玉离就这和衣睡在冰凉汉白玉石砖上,蜷缩着手脚,把自己抱成团,裸露出来手腕和脚踝都隐隐冻出苍白颜色。
“晚辈明白。”殷玉离仍是垂着眼睫,神情恭谨。
短暂沉默之后。
沈庭雪看殷玉离眼:“你跟来。”
殷玉离立刻便上前,缓缓推起沈庭雪轮
沈庭雪看着他:“你还没回答问题。”
殷玉离似乎恍惚瞬,接着他就抿唇,微微皱眉。
沈庭雪觉察到殷玉离异样,心头疑云再次点点升起。
可偏偏就在这时,殷玉离垂着眼,语气平静却十分诚恳地轻声道:“是晚辈睡觉太沉,睡在外间恐怕照顾不到仙尊,就想着这里离仙尊床近些,没想到还是睡得太死,没发现仙尊出现……”
沈庭雪怔住。
而他秀挺眉头也蹙着,漂亮长睫时不时轻轻颤动下,薄唇紧抿,似乎是冻得厉害。
这般模样殷玉离被沈庭雪看在眼中,他原本胸口升起那团有些躁动且阴暗火焰却慢慢熄灭。
要知道,再掷出三次干为天卦后,沈庭雪颗心几乎被天道不公给占满,他那时候甚至有些偏激地在想,若是杀殷玉离,这天命还能更改?
可就在这时他看到这样蜷缩在屏风下,孱弱苍白如同只小兽殷玉离,他原本淬着冷意眸光又隐约多几分恍惚。
杀这样殷玉离,真是大丈夫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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