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雪轮椅停在殷玉离面前,他静静端详会殷玉离被雨水淋得十分狼狈且苍白面容,叹口气,便取出块雪白丝绢手帕递给他。
“先擦擦。”
殷玉离默不作声地接过手帕,动作很缓慢地开始擦拭脸上
虽然他心里清楚这就是互相利用而已,但这种过于敷衍虚情假意也还是让他觉得恶心。
很恶心。
·
嘀嗒,嘀嗒,有水滴落在光滑汉白玉地砖上,发出空灵响声。
殷玉离呼吸,微微有些粗重。
你是应该?去这多日都点动静也没有,你是真不想替你母亲报仇?还是说,你想辈子都留在太上宗,给人当血奴!
读着传讯玉牌中内容,殷玉离不自觉地扯下唇角,末,他漫不经心地握住传讯玉牌,便回过去句略带安抚话。
——现在他们盯盯得很紧,动手太难。也没办法。
少顷,传讯玉牌又亮起来,这次传过来话又立刻变得柔和许多,还带几分安抚意味。
——是?那你还是自己小心些,不过还是要尽快行动,若是缺什,告诉舅舅就好。那个沈庭雪据说十分心软,你不如试试从他那边下手?
沈庭雪本来已经靠在轮椅上,快要睡着,听到这阵细微响动,他又不自觉睁开眼。
然后沈庭雪便看到浑身湿透殷玉离狼狈不堪地静静站在门前,垂着眼,湿漉漉长发遮住他泛着丝苍白清瘦侧脸,大门阴影罩住他半身躯,冰凉雨水流满他面孔,甚至顺着他指尖,滴滴滑落下来,砸在地上,积成滩小小水洼。
沈庭雪眉心颤,心头顿时便生出种难以言喻难过来。
他这时伸手有些吃力地推动轮椅,边朝殷玉离方向靠近,边低声道:“你去哪里散心,怎淋成这样?”
听到沈庭雪这句话,直宛如石雕般殷玉离终于动动,这时他微微仰起头,伸手抹把脸上水渍,别过眼,淡淡哑声道:“无事,就是方才去线天,路程远些,没来得及赶回来。”
看着传讯玉牌中最后那句话,殷玉离沉默许久,然后他就回复过去。
——有人叫,改日再找舅舅。
这次,传讯玉牌再没有亮起来过。
殷玉离等好会,等到天上乌云中开始落下细密雨丝,那传讯玉牌还是宛如死半,没有闪出丝光。
半晌,他仰起头,任由空中那绵密如针雨落在脸上,顺着玉白色肌肤淌下来,瞬间湿透衣衫,无声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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