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故事的一半。
还有一半我未打算告诉娜娜。
当我离开了家乡以后,我时常在看到各种奇怪的灌木的时候想,这若要是刘茵茵在我一旁,我应该如何向刘茵茵介绍这个树木。对于当时的我这样从来没有弄明白自己有什么追求的人来说,姑娘就是唯一的追求。这种追求是多么的煎熬,这让我懂得了人生必
我稍一迟疑,才想起娜娜是见过那么多世面的人,她阅人就像阅兵一样,自然觉得这样的事情不可能。在刚才的那些时间里,我都忘记了这些,宛如对着一个新认识的旧朋友一样将故事道来。我真的是那样的喜欢刘茵茵,当我的生命里只能讲一个故事的时候,我愿将这个故事说出来,这个故事平淡无奇,平铺直叙,既没有曲折,也设有高xdx潮,也就是寻找,相识,分开,就如同走在路上看见一盏红绿灯一样稀松平常,但若驻足,你会发现,它永远闪着黄灯。我就一直看着这盏信号灯,在灯下等了很久,始终不知道黄灯结束以后将要亮起的是红色还是绿色,一直等成了一个红绿色盲。
在这过程里,我自然和很多姑娘谈过恋爱,和各种良家不良家上过床,但这段感情就好似一种模式,当我重回到那种模式里,无论我正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成功失败,自信自卑,都荡然无存。刘茵茵告诉我,我们可以一直通信,一直打电话,你也可以经常来看我。
我说,不了。
刘茵茵问我,为什么?
我说,就像一个人快死了,你就要把他冰封起来,等未来的科技也许足以拯救这个人了,你再解冻他,死了就是死了,活过来就活得很好。你今天输液,明天打针,还是会死掉的。
刘茵茵说,我不是很明白,别人两地恋不都是这样的么?
我不知道是否有一种很奇怪的感情,它深到你想去结束它,或者冰封它。只因它出现在错误的时间里,于是你要去等待一个正确时间重启它,而不是让错误的时间去消耗它。少则一天,多则一生。我和刘茵茵说,茵茵,我会来找你的,实在不行,就像你说的那样,无论如何,十年以后,咱们在这条路的尽头见。在此期间,你就不要再找我了,除非天大的事情。
刘茵茵问我,什么事情是天大的事情。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天大的事情,我记得我们刚刚开始交往时候哦,刘茵茵问我,你们同学都在踢球,你怎么没去。我说,见你是比天大的事情。我想,天大地大,莫过于此。
但刘茵茵也许用地球的五点一亿平方公里来计算了。于是她真的再没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