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怕丢,不能快递。
说,那就寄挂号信。
她说,会超重。
说,那怎办?
她说,是娜娜个姐妹,她交代过,有个东西要送给你。
怕信号中断,马上到屋外,说,娜娜在哪里?娜娜怎样?她当时是怀孕,后来怎样?
电话里说,你地址是哪里?娜娜说过,放心吧,给你,都是好。
带着个属于全世界孩子上路。站在故乡那条国道尽头友谊桥上,在稀薄空气里,从凌晨开始等待,从不凝望过往每台汽车。1988点烟器烧坏,向个路过司机借火,但不想在这个时刻再和任何陌生人言语,所以只能支接着支抽烟,那火光才不会断去。自然,站在车外。几个小时后,香火终于断,俯身进车,捏把小家伙脸说,找找烟。打开汽车扶手箱,掏到在最深处个小玩意,取出来发现那是只录音笔,搜寻记忆,才想起那是娜娜扔在这台车里。它躺在这里面已经两年,接下播放键,居然还有闪烁着最后格电,娜娜轻唱着摇篮曲,不知道是不是空气越稀薄,声音便传越远,还是空气稀薄地方定没有人烟和喧闹,总觉得这轻微声音在山谷里来回飘荡,将录音笔拿起来,放在小女孩耳边,说,你妈。她兴奋地乱抓,突然间,歌声戛然而止,传来三下轻促敲击化妆台声音,然后是另外个女声说道,娜娜,接客。在娜娜回着哦同时,这段录音结束。连忙抽回录音笔,观察着小家伙表情,她似乎有所察觉,放下小爪子疑惑地看着。将录音内容倒回到被中断前最后声歌声,然后按下录音键,摇下窗户,想山谷里风雨声可以洗掉那些对话,覆盖十多秒以后,把手从窗外抽回来,刚要按下结束,小家伙突然对着录音笔喊声“咦”,然后录音笔自己没电。这是她第次正儿八经说话,曾度害怕她不能言语。这第声,她既不喊爸爸,也未喊妈妈,只是对着这个世界抛下个疑问。
天将黑时候,发动1988,掉转车头,向东而去,如果它能够不抛锚,那离开海岸线还有五千公里。如果它抛锚,那海岸线离开还有五千公里。也许会在那里结识个姑娘,有段美好时光。那会是个全新地方。但至少等待过,知道你从不会来,但从不怀疑你彼时真心,就如同每个谎言都是真心。但这次,至少是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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