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酒无乐未免扫兴,给你吹曲可好。”不等回答,他以唇就笛。清灵乐声响起,幽幽弥漫,纯净如水,使心灵慢慢平静,宛如遥远天空飘过片段,想要捕捉时已被带入梦境。无形乐曲令人放松,天际浮云流动,湛蓝而高远,从树叶枝叶间望去仿佛被分成无数碎片,亮晃晃阳光穿过叶片落入眼眉,零乱光影带来某些奇特错觉。
舒缓曲声渐渐嬗变,舒缓旋律不知不觉化为优美轻快,像野鹿在山间跳跃,和风吹过大地,朵朵山花次递盛开,冰凌泉水簌簌流淌,触碰着心底隐秘印痕,仿佛被什神秘力量驱使,她情不自禁轻轻应和。只唱句,她清醒过来顿住口。乐声嘎然而止,他放下笛子,眼神极亮盯着错愕脸。迦夜愣愣抚住唇,讶异于自己失常,更诧异是那支曲……
静默许久,她力持平静。“你怎会……那是什曲?”男子缓缓绽开笑容,不答反问。“你唱呢?又是何处语言?”母亲……自幼所教南越古曲…………怎可能……她霍然立起,白瓷酒杯被衣袂拂落,在地上跌个粉碎。怔忡瞪着那张温文如玉脸,刚要再问,苑外忽然传来急促脚步。来人并不陌生,青岚显然是冲着她,眼睛好奇扫过玉隋,隐约有些疑惑诧色。“你果然在这,有人指名找你,三哥叫带你过去。”
指名?勉强把混乱思绪转到另处,她不无怀疑。“谁?”“要知道就好。”青岚挠头,也是脸困惑不解。“是个女,还带着个孩子,原来你不是姓叶?她说要找迦夜,恰好银鹄听见传给三哥,不然差点被守门弟子赶出去。”“什样女人?”“看着很狼狈,受伤,衣服上有血。三哥似乎见过……正让二哥看诊。”
寻思半天,始终想不通会是何方神圣。纵然在西域,知道这个名字也不多,何况是到江南。问题件接件,她不禁烦燥起来。“应该不是敌人。”玉隋似看出情绪,出言开解。“你是谢家客人,纵有敌意也不致冒大不韪到扬州谢家门内挑衅。”扬州谢家……正是为此才更恼人……
她不想惹麻烦,但看来麻烦已不可避免再次找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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