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抖得连剑都握不住。这是她自小看熟
剑，被母亲小心珍藏。
年前鬼使神差回到她手上，已不知取多少人性命。
身都是血，洗也洗不掉腥红。
母亲料中切，独独没有想到她会被训练成个冷血无情杀手。
“迦夜。”少年托起她脸，审视着怯弱混乱黑眸。“不能再这样，否则很难活着回去，至少还有三拔追兵，凭
个
她……是迦夜。
她已经十岁。
茫然看着忧心忡忡少年，她吐出两个字。
“……淮衣……”
“睡得好好突然跳起来吓成那个样子，又下子昏过去，究竟是怎
回事。”少年探探她额，仍是放不下心。“是不是那波追杀太紧，让你乱心神。”
水……水……
茫然中找到处山泉，拼命洗手洗脸，缕缕血在水中晕开，化为虚无，她终于停下手，清平水面如镜，倒映出张女孩脸。
是谁？
这个十来岁女孩，是谁？
身后那个脸忧急少年……是谁？
扶着她肩，微愕轻唤。“你怎。”
单薄肩膀抖如落叶，脸色白得吓人，从未见过她如此失态。
重重抵着抽痛额，耳边嗡嗡什也听不到，只有母亲宁静容颜，幽亮眼睛消失神采，似朵离开枝头白花，无力垂下手。
“迦夜！”黑暗中仿佛有人在唤。
迦夜？
还没等到回答，不远处密林传来草丛分叶之声，几枚利箭夺夺钉在身侧，他来不及再问，拉起女孩闪身飞驰。
“跑！”
呆呆望着身后杀气腾腾追兵，她踉跄着跟随，轻灵身体让这切并不费力，前方又出现数人，少年哼声，拔剑出鞘，雪亮弧光斜斜斩出去，瞬时溅起血雨。
“迦夜，你到底怎？”少年裹着臂上伤，诧异望着倚在树上人。“竟然连这几个家伙都应付不。”
她虚弱掩住脸，怎样也说不出话。
她明明……只有五岁……母亲……
无法再思考下去，黑暗重重淹没她。
“迦夜，醒醒，你已经睡整天。”有什人在拍她脸。
终于从深重倦怠中挣开，模糊记起片段。
她……用这双手，杀母亲。
不对，她是翩跹。
明明是……茫然垂下眼，眼前双纤小手，指上结着薄茧，还有……怵目鲜红。
是……谁血？
她跳起来奔出藏身山洞，冲到颗树下呕吐起来，吐得胆汁都空，鼻尖还能闻到挥之不去血腥。
“迦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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