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教师老得不行,身子半已经升天。头也常常犯痛。他留恋着不肯走
,小心地把信夹出。信内容和上封并无二致,奉劝林雨翔要用心学习,附加几句赞扬文章话。区区几十个字他看好几遍,而且是望眼欲穿似直勾勾地盯住,幸亏那些字脸红不起来,否则会害羞死。
这次去门卫间去得十分有价值,这些信落到班主任手里,后果很难说。林雨翔丰收后回家,路上对那本烂杂志大起敬意,原以为它发行量不过二三十本,看来居然还不止。可见这些破作文虽然又愚又呆,但后面还有帮子写不出破作文更愚更呆学生跟随着呢。
林母听到看到鲁迅文学院邀请,竭力建议雨翔参加。其实她并不爱鲁迅,只是受那个年代书影响,对梁实秋恨得咬牙切齿,引用军事上条哲理,“敌人敌人就是朋友”,所以,既然朋友学院函请,便定要赏脸。她又把喜讯传给林父,林父最近和林母有小矛盾。按照逻辑,“敌人朋友就是敌人”,所以,坚决反对,说定是骗钱。
晚上补课补数学。任教老头爽朗无比,就是耳背——不过当老师耳背也是种福气。他是退休下来高级教师——不过说穿,现在有个“高级”名义算不得稀奇,上头还有“特级”呢,兴许再过几天,“超级老师”都快有。高级老师深谙数学,和数学朝夕相伴,右眉毛长成标准抛物线;左眉毛像个根号,眉下眼睛视力被那根号开好几次方,弱小得须八百度眼镜才能复原。他极关爱学生,把学生当数学样爱护,学生却把他当文学样糟践。这次补课也样,没人要听他课。
课间林雨翔把收到信全部展示给梁梓君,梁梓君挑几篇字迹最破,说这些值得回。林雨翔问原因,梁梓君引用数学老师词语,妙语说般而言,女性美色和字迹成反比,人长得越漂亮,字迹越难看。
林雨翔又被折服,和梁梓君就此开辟个研究课题,俩人钻研不倦,成果喜人。最后结论是Susan是个女孩子里奇人,出现频率和伟大作家样,五百年才能有个。林雨翔备感珍惜。梁梓君问她电话号码,雨翔警觉地说不知道。
梁梓君失望地给手里信估计身价,打算改天卖掉。林雨翔吃惊地问信也能卖钱?梁梓君说:“现在人别看外表上玩疯,心里不要太空虚噢!这种信至少可以卖上五六元封,你没看见现在杂志上这这多交笔友启事?”
“嗯。”
“全送给?”
“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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