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讲,子夏正求之于事者,故夫子告之曰:人知以事事亲之难,不知以无事事亲之难;人知以无事事亲之难,不知以在之本无可事,而并不分有事无事以事亲之难……”
几百字文章朗诵完毕,方应物这才长长地出口气,似乎如释重负,完成件沉重任务似。
方童生走二十里路本就困乏,不想进家门没有休息,又下意识习惯性地先作场脑力游戏,顿时有些支持不住。
他摇摇晃晃走到里屋,饭也不吃水也不喝,头栽倒在大床上昏昏睡去。
王兰尾随着进来,坐在床头看着夫君沉睡面容,同时不停地抹眼泪。说什读书进学,说什拜在宰相门下,好好个夫君,硬是变成疯魔。
进取,这不见得是好事,不过也随你自愿。”
次日早晨,从题海折磨中解脱出来方应物步三回首,离开倦居书院。这段时间虽然很累,但却很纯粹,他很久没有如此专心。
经过十几天持续不断高强度文章训练,这时候方应物身心仍旧没有从紧绷中解脱出来,满脑子依旧是破题、承题、起讲……
跋山涉水二十里,午后,方应物抵达上花溪村,在村民饱含敬意目光里回到自家院落。
此时兰姐儿恰好从屋中出来,抬头望见站在大门外夫君,惊喜地叫声,迈着碎步迎上前去。方应物疲惫对小妾点点头,以此示意。
方应物再睁开眼,发现窗外天光大亮,这应该是第二天罢……莫非他从午后直睡到次日?
他坐起身子,却注意到兰姐儿趴在床头上睡得正香,不过正要下床时,惊起
王兰端详夫君,发现十几日不见,此时夫君变得面色疲倦、神情沉滞,不复之前那种清新秀逸、神采飞扬风貌。兰姐儿为此感到阵心疼,忍不住道:“夫君色难,有事?”
色难,有事……方应物听到小妾关心问话,没有回应,却第时间条件反射般地想道,“色难有事”语出《论语·为政》,是个大题目。
见方应物不知为何,着魔怔般动不动,与此同时还保持着迈步姿势,兰姐儿心慌意乱,紧紧抓住方应物袖子,颤声问道:“夫君你怎?”
此时方应物想到题目两个字,却仿佛声号令,在脑子里自动冒出无数词句,句句拼命往外冲刺。
他感到不吐不快,不然憋得难受,便摇头晃脑地高声朗诵道:“破题句,知色之所以难,则无容以有事见矣!承题句,盖色莫难于无可事也,第曰有事而已,则事亲之所有事者岂少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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