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化配丹药,正逃命时,见山野之地有个醉酒老书生,正挥毫泼墨,它索性将自己原身藏进老书生笔下之卷。没想到,那王姓老儿才高八斗,俨然文曲转世,身清凛之气,竟将它妖气驱得干二净,之后,再无人能凭它气味找到它下落。于是,千古流传《兰亭集序》成只妖怪栖身所,沾这名作光,它脸修为都有所提高,能化成人形,虽只是幼童状,它也颇满足,不仅如此,竟还有满腹诗书气,脸名字都干脆改作兰亭。后来遭遇赤熊老妖,也只怪它贪杯,醉倒林间露行藏。被九厥救下之后,它视他为主人,随他回到紫竹林居所,做他书童,安乐生活至今。
九厥很解兰亭,他最大优点是好心肠,最大弱点也是好心肠。面对那些脸愁苦,向他求问自己未来如何人们,他总是有求必应,将他们求问答案告知。殊不知,他每解答个人问题,就会烧去页。
烧完,你就什都没有,什都不是。九厥提醒过它。本自空中来,当自空中去。只是看不得那些悲悲戚戚人,若些许牺牲,能改变他们未来,也值得。兰亭这回他。
它毕竟只是本书,哪怕称妖怪,心里也只有那方正干净念头。可是,知晓未来,洞悉命运,真有意思?这是九厥暗自想多年问题。但,他要承认现实是,兰亭身上页,曾是为他而燃尽。
两百年前,他问过兰亭个问题——要何时才能找到他?兰亭答案是——千里循香来,笑对酒中影。
【009】
苏府里人,都以为自家公子中邪,自打前些日子去古煌斋买个酒壶回来后,嗜酒如命她,家里酒再不见他碰半滴,古玩店万花楼之类地方也再不见他踪影。常讲“百无用是书生”他,有天夜里居然抱本诗集,在灯下研读半天。而且,他经常早饭都不好好吃玩便溜烟跑出门去,归来时人是清醒,身上却总弥漫着股好闻酒香。
苏秋池直认定,吸引他次次往紫竹林里跑,只是九厥这个未确定身份神仙酿制酒。李淮也是这想。次误入,壶美酒,连起三个本无交集人。天高云阔,日暖山翠,在九厥世外桃源般住处,终日酒香缭绕,时不时还传出悠扬笛声。
有时是在竹屋里,烧起个小炉,将兰亭弄来山珍放在里头温温热热地煮,三个人慢吃小酌,苏秋池与李淮总打筷子仗,永不相让,九厥便趁他们闹腾之时,捡最大最鲜野菌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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