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中
后院里，离着
座小小衣冠冢。年代久远，连冢前石碑上刻字都肮脏模糊得看不清
。
他从袖中取出三壶酒，逐摆在冢前。第壶酒，敬给本书。它是妖怪，但有名字，叫兰亭。第二壶酒，敬给个叫李准女-人。她金枝玉叶，巾帼不让须眉。第三壶酒，敬给个叫苏秋池男人。长安小霸王，名副其实。
任何本史书上，都没有他们名字。但是，他们比任何人都值得被记住。因为，那是群遵从自己真心意愿，诚恳地挥洒生命人。
他朝冢前石碑上略拂袖，两排干净俊秀字迹替代之前混乱肮脏——千里循香来，笑对酒中影。
“这壶酒，
总归还是要与你们喝。”
不浅，可这妖草还有个习性，对施毒者亦有反噬之效，虽不至于让对方法力尽失，落个疯疯癫癫，却是定。害人必害己，这条俗气道理，任何时候都是有效。
“你若不来，许多事都不记得。”她略佝偻着身\_体，拄着龙头拐杖，走到殿外廊上，望着脚下那片笼于深夜城池，眼神浑浊而空茫。
他站在她身后，问：“今时今日，你依然站在最高地方。不过想知道，从这里看下去，你看见什
？”
她怔许久，说：“空。”
他浅浅笑，道：“该告辞。后会无期。”
男子举起手里酒壶，饮而尽。
【尾声】
“偶尔还是会想，当年到底有没有做错。”九厥坐在对面，手里拿着个鸡腿，半响也没下口，“如果让他们喝下那杯毒酒，现在，他们本该好好活在天界，做他们大力金甲神。”
“当神仙就是幸福？不觉得。”大口吃着面条，喜欢这个小饭店里面。九厥笑笑，不说话。
“最要紧是，每个人都应清楚，现在应该做什。执著过去，空想未来，都不欣赏。”咽下面条，口齿不清，“总之，可以与你打赌，就算时光倒回，你依然会阻止苏李二人喝下毒酒，他们俩依然会选择杀敌为国。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你们都在不知不觉中，明白‘现在’重要性。”
翌日，大周皇帝武则天，病逝上阳宫，终年八十二岁。
有传女皇病逝前，下过道密旨。内容为何，未曾泄露。只是，那块本该立于乾陵之外，刻满武氏生政绩石碑，被换作块空无字无字碑……
有人说，女皇入葬之时，枕下垫是本《兰亭集序》，真迹。
【018】
他去苏府。虽然现在它，已是座废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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