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你说!”陈知县点李佑名字,黄师爷与他父亲交好,特意请来当幕僚,还是要给面子,但对李佑却不需客气。
李佑没法子,言简意赅地说:“他必有所图。”
陈知县冷然道:“废话连篇,事已至此,莫非本官糊涂到这点也参不透,还用你来啰唆?”
李佑被噎得顿顿,小爷就说五个字而已,也叫废话连篇?然后继续说道:“这个,以卢老大人眼界,所图定然非小。他既欲在飞燕矶下筑宅,妨碍们取石,这莫不是暗喻石料事情?这点浅见请大老爷参详。”
陈知县皱眉道:“你是猜测老大人欲包揽石料?可有旁证?”
往常喜怒不形于色做派,脸上隐隐透出几分恼意,看得出他很是克制。
李佑心下警惕,越发小心翼翼起来,想着可不要在这火头上惹这位上司。
黄师爷低声对李佑道:“县尊拜访过卢尚书两回,那卢尚书依然如故。”
原来洗尘宴后,卢尚书直在县北老家也就是百姓嘴里尚书乡小住。他声称想在飞燕矶下修建宅院,陈知县没有多想,只道卢尚书刚回故乡,不知道本县兴修水利要在飞燕矶取石事情。
李佑和黄师爷都觉得此事不同寻常,但陈知县并不以为意,甚至觉得李佑和黄师爷小题大做。前几日他去尚书乡拜访卢尚书,原以为只要陈说利害,卢尚书应当会顾念桑梓,不会阻碍水利,打消在飞燕矶下营建宅院心思。
李佑低头不语,心道就是纯猜,哪里有什别证据。
“啊!吾却是想起来。”半天没有动静黄师爷突然发声,“那卢尚书做过工部侍郎,主持过许多营造大事,譬如治河、浙江海塘等事务,想必和些做木石砖
没想到卢尚书顾左右而言他,根本不明确表态。昨日,陈知县再去尚书乡拜访,卢尚书态度依然如故。这下可把陈知县气到,今天召集黄师爷和李佑过来就是商讨此事。
事情太明显,上辈子李佑没见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当然是网上),这必然是卢尚书对这次水利营建有想法啊,只可能时机不成熟才不说明白,用飞燕矶下修宅院这种说辞先暗示番。
但是李佑决定还是继续装傻,前几日他和黄师爷都认为这事别有内情,陈知县没当回事,两次在卢尚书那里碰壁。谁知道大老爷会不会觉得在属下面前失面子,导致恼羞成怒?以李佑对陈知县个性解,觉得非常有可能。
难怪今天黄师爷也不讲话,谁也不傻啊。
当下李佑气沉丹田,眼观鼻,鼻观心,静坐修起闭口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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