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避席拜道:“老大人苦口慈心,下官谨记教诲之恩。”
宴席到尾声时,该着秀才们轮着献上送别诗词,却冷场……
有个似乎是因为功名不成而愤世嫉俗、不怀好意李巡检在旁虎视眈眈、磨牙吮爪,谁敢轻易出头。诗词又是李大人长处,谁要去卖弄诗词,搞不好自谦献丑就成真正献丑。
其实都是秀才们自己吓自己,不去招惹李佑话,他哪有这份闲心个个都树敌。
陈知县便目瞪李佑,叫你来干什?该你出场时往后缩,还不赶紧出来救场。陈知县知道自己诗词唱和这
,所以如此;既然如此,何必如此;若要如此,还须如此;圣人如此,吾便如此!思来想去,在下这篇八股文章真与严相公立意相合,交相辉映,值得痛饮,请!”
连续八个如此,讽刺得入木三分,时间鸦雀无声,众人不知该如何反应。
老尚书却毫无顾忌地扶案笑道:“李巡检真是有几分才略,嬉笑怒骂之间,寥寥几句便道尽八股时文精意。不能科举真是可惜,老夫再为叹!”
话说八股文在这年头真只被当成文人混入官场敲门砖,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早不是那神圣。李佑这几句戏谑虽然简短却刻画得惟妙惟肖,旁人想反驳但又发现似乎就是这回事,辩无可辩。
再说席间醉后笑谈而已,也没必要那较真,李巡检宥于出身限制,终身与功名无缘,难道还不允许人家发几句牢骚。
老大人笑起,众人便陪着大笑,连科场最成功第五名进士陈知县也难得苦笑几声。有两三个同为县学生员,也许声音不是最大,但笑最开心最真诚,由衷地祝贺严同学被李大人再次扫面子。
只有严秀才气得满脸通红。李佑编排这篇啼笑皆非文章,又处处点出是与他呼应,再次把他给消遣。
李佑高举酒盅对严秀才道:“仅为酒宴醉语,在下多有得罪,如此相公,再请!”
从此严秀才得个如此秀才外号,更有不对付人直接叫他严如此,在县府之中士林声誉又被李佑轻描淡写间抹去不少,追悔也莫及。
老尚书见李佑故意去羞辱严秀才,又训导他说:“你小小年纪不要如此愤懑刻薄,即便出身不好求不得功名,但机缘不错,有个巡检位置也叫你衣食无忧。悠游山水田园之间,以诗词载道便足以成就美名。李杜诗篇传诵至今,有几个还记得他们做过什官?想县自古来未出过有名诗人词者,老夫看你却是有这份天资,当自珍惜,不可轻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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