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问你,李佑不动声色地指指上面,真正担心是您后台。
陈知县又看李佑几眼才开口道:“到如今,告知你也可以。本次朝争,本官老师并不牵连其中,必定安稳无事。”
“怎奈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啊。”李佑忧心忡忡、长吁短叹道。
只听陈知县傲然道:“虽然是两个阁老斗法,但本官老师乃当朝太子太傅、吏部天官,他要抽身事外
为只要注意不剽窃沁园春雪北国风光之类反诗,只抄那个被辫子朝文字狱仔细犁过遍人头诗词,怎也犯不政治问题,结果稍疏忽怎就成讽刺时政……他可是连几个阁老大学士人名都认不全。
李佑不由感慨道,剽窃有风险,入行需谨慎,这年头精神感知能力最强莫过于某些敏感文人,随随便便景色花草都能影射出番道理。
他再想又安心下来,传出去好像也不需担忧。如今不是文字狱盛行恐怖时代,骂人更凶残比比皆是,写个含含糊糊诗词不是啥大问题。况且京师离他太遥远,即便卢尚书败也没人会去关心个江南小芝麻官写过什送别词,关键是面前这位顶头上司怎想。
李佑更加小心翼翼地说:“下官实在无心之举,见今夜云重月暗,不知为何就想出这两句。请县尊不要在意。”
“真是如此?其实也没有什。”陈知县仔细想,也觉得李佑这本地土包子怎看也不是个能手眼通天人,大约真是巧合罢。
碰巧都能碰这正点,这得是多大运气。陈知县忍不住半是感慨半是羡慕道:“深恨吾写不出也。”对于他来说,这样情景交融又暗含政治讽喻出色诗词,甭管骂对错,只要能写出来都是可以刷士林声望,让李巡检写出来简直是明珠暗投,白费篇好词。
李佑冷眼旁观,判定县尊是受刺激真情流露,便当什也没听见。若是以为,主角这时该上前说句“下官可以捉刀代劳”,那才是不可救药完蛋,李佑上辈子就犯过这错。
不是什时候都要打蛇随棍上,有时装作没听见更好。好比上司喝多酒后真言自揭其短道,身子不行,那活儿不中用。你也要上去说句,属下代劳!?陈知县这个感慨就是类似情况。
李佑不为自己操心,又关心起陈知县来。难得和他有这样机会深谈,该趁机打探下县尊后台是谁?旁敲侧击问道:“这个,朝争不会牵连到县尊罢?”
陈知县摇头失笑,“你太多心,本官区区个知县如何能牵涉进朝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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