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暗暗意外,赵大官人真是有够热情,他李佑何德何能可以占着如此靠近主人位置?又想,赵大官人似乎本就是个不拘礼性子,便安然。
想归想,李佑先扶案席地坐下,才得空环顾四周,细数连自己共有主客十二人。另有包括姚兴儿在内女姬六人,坐在旁,环肥燕瘦各有妍色,其中有两三个似乎看着眼熟。
他心里纳罕,赵大官人不会如此抠门罢,才找这几个佐酒,怎够客人们分。但很快就明白,有几个仆役搬大肚大口细颈投壶上来,置于远处。赵大官人定规则,每人十箭,中壶多者按顺序选姬陪酒。
李佑发现,要出风头是不可能。果然圈人投下来,从未玩过投壶他十投零中,扑街扑到家。
花花老公子赵大官人豪夺第,先选美人伴酒,又看看旁边孤单单李探花得意大笑,世间果然是没有全才。随后他宣布今夜主题,“今夜便以美人为筹,赏月间席上诸戏都以夺美为题。”
赵良礼大官人是见过李佑数次,对李佑根底有些解,知道这厮就算在青楼里有盛名,但也到不名妓甘愿给他当奴婢使唤地步,必是用什别手段。所以他没有像旁边众人那样被唬住,看在眼中只感到有意思,当下低声道:“小李先生做好戏。”
李佑很实诚答道:“小子扬名出位不易,大官人包涵二。”
赵良礼嘿嘿笑,“以你之才,本该如此,谈什包涵不包涵,今夜便可尽情。”
李佑和赵大官人对答时,身后传来声闷响,却见姚兴儿手里酒坛子都碎在地上,美酒洒片。“万分对不住,奴家没有仔细注意,这麻绳不知为何断掉。”姚兴儿道歉说。
李佑看着四溢酒水,痛惜道:“可惜可惜。”
随即举行击鼓传花之戏,
那贺士子贺慎之过来说:“赵兄今夜备有许多好酒,足可痛饮,小李先生何必为几坛酒可惜。”
李佑幽幽道:“只喝本县魏家所酿七年五月零三天南虚春酒,还须得是夜半子时用黑色小坛子装,只带来这些却不料全毁。痛哉、惜哉。”
不懂欣赏李佑精致品味和其中情调,贺慎之头雾水,“李先生今天怎如此偏执小气,莫非心有疾恙?”翻译成二十世纪俗语,就是你有病吧?你没事吧?
学来这招居然不好使,惨遭问候李佑郁郁,有文化差异啊,这年头小资产阶级在统治阶级面前就是个渣。
赵大官人强忍笑意道:“入席,入席!”便叫李佑坐在自己隔壁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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