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明哲保身人,遇到这种处境,就会抽身走人。可崔先生还在恋栈不去,舍不得这个结识靠山机会,所以说他是被功名利禄蒙蔽心眼。
李佑说:“巡按御史,说到底不就是来找事。你暗暗将这几日马巡按动向通风报信,好让在下在陈县尊面前有个交代,也能叫陈知县念你好;几天后马巡按要走时偷偷提供些足够分量案子线索,你就道是你自己查出,也能给马巡按交差,这样如何?”
以巡按御史职责,以找问题为主,并不负责具体处理,只需盖上钦差关防大印督促有司去办即可。所以对于马巡按来说只要有线索就可以,不用具体到查个水落石出。
崔先生想,提供几天动向换些真正线索,很是合算。也不用瞒着马巡按,他知道必然会允许。即便李佑到时背
酒桌上美食,再看看窗外迎来送往红红绿绿,再想想李佑随随便便就打发那老鸨子跑前跑后,价钱都不敢吭声,产生出些羡慕。很伤感地说:“你正青春年少,在下却年近四旬还无事成。”
李佑冷眼旁观,知道今晚这场炫耀起些作用,对付有贪念穷人,这招最好使。
不过崔先生严重跑题,李佑不是来听他发这些牢骚,便又说道:“若崔先生是马御史心腹,士为知己者死,即便有危险也是不该有二想。但以观之,崔先生似乎还到不这个程度罢?马巡按连陈县尊背景都没有告诉你。”
说起这个,崔经更加欷歔,“在下飘零半生,难逢恩主,混迹到如今,实在不堪回首。”
又跑题,李佑可没兴趣听个男人诉苦,赶紧打断道:“在马巡按心里,你也不过如此啊,他不以国士待你……”
“你想叫在下投靠陈县尊?那绝不可,在下人卑力微,受不起这个后果。”崔先生想也不想地说。
那刚才这番真是白费功夫,李佑只好又拍案道:“这话在理,所以说你处境样,也不能背弃县尊。因而你两个才更需互扶互助,共度难关,要两不得罪好。”
崔经点头道:“果有此法?请详述二。”
其实李巡检处境比崔先生更为难,却硬要把崔先生拉上同艘船。
原因在于,陈知县把李佑当心腹委以重任监视马巡按,中间回旋余地很小。崔先生就不样,他本来就是马巡按找来临时属吏,谈不上心腹不心腹,能成事更好,成不事马巡按也不会有什特别感觉。至少崔先生有个马上离开回国子监选择,回旋余地总是比李巡检大,李佑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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