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几段话,看似前言不搭后语,但赵良义把自己嵌进去后,就觉得满盘皆活
话接上回,李佑本想再问赵良义“老大人觉得为何毛知府会铸下大错”之类作为开场白,但对方能给他张嘴机会就已经值得庆幸,再卖关子徒惹厌烦,还是老老实实把胸中所想尽快讲出来罢。
李知事组织语言说道:“当年朝廷裁汰冗官,以江南地小官多之故,将诸道台尽数裁撤,职权皆归于南京六部。然江南虽地小却事繁,南京距苏州五六百里,京师距两三千里,岂能紧切遥制乎?巡按不过年度走马观花而已。正因上司纠察核理疏漏甚多,府衙权大无制衡,故而毛知府有机可乘。”
赵良义点头称是,知道李佑还没有说至关键处,便继续静听。
“以下官之见,为避免前车之覆重演,须重设苏松道,恢复藩镍官旧制!”李佑字句道。所谓苏松道,就是昔年管辖苏州、松江二府行政区划,恰好这也是本朝两个缴税最多地方。
国朝每个省都分设若干道,但这江南地区属于南直隶,上面没有布政使司和按察使司,官制紊乱得很,道台设置也是变换不。有强力人物任职江南时,曾把常州府圈进苏松道,扩大到苏松常道。可叹强中手更有强中手,有人甚至搞出过苏松常镇道,又增加镇江府,这道便包括整个长江以南浙江以北国家精华地段,简直是天下第道。
话扯回来,却说死赖着不走赵良礼听到这里十分不明白,奇道:“你就是要说这些?与等有何干系。”
“再有点。两位老爷岂不闻昨夜漕船被劫之事?苏府税重,百姓心有积怨,无事尚能隐忍不发,但此时正值府城风波不止,民情动荡,安知不会生变?如今府里没有重臣坐镇,局势危如累卵。”
李佑这两段话彼此之间仿佛毫无关联,属于想到哪说到哪,所以赵良礼还是不明白,但赵良义却是若有所悟。
李佑观察赵二老爷表情后言辞恳切说:“情势危急之时,若有外地官来苏州上任,不通地情,不得民心,时之间哪里能平息民情?王同知正署理府衙,下官愿说动王同知以府衙名义上奏朝廷,陈述当前利害,请朝廷特事破例,委派名高望重苏州本乡大臣前来抚慰黎民,宣示天恩,非此不足以平患!若府衙分量不重,还请老大人说动钦差谢中丞,共推此事。”
李佑嘴中这个名高望重苏州本乡大臣,显然指就是赵良义老大人。聪明人点就透,赵良义已经彻底领悟到李佑意思,于是陷入沉思,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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