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祭酒登时笑容停滞,吏员出身补监?推官?不是御史言官?问道:“此言当真?”
李佑无辜而诚恳地点点头。
费祭酒瞬间翻转脸色,冷哼声,再不发言,挥袖转身闪人。
李佑只好转脸看向司业,那司业也惊讶万分,口中喃喃:“怎会这样,怎会有七品来补监……”
李佑咳嗽声,作揖道:“在下直说有误会,学中师生都不信,在下也无可奈何。敢问大人高姓?”
带头跪地监生,缓缓从怀中掏出状纸高高举起呈上,脸您不收也去死表情。
场面沉默下来……李佑瞪着眼前几个四十来岁还要跪在自己前面,拿小命不当回事监生头大无比。
胡乱猜测他们读书读到心理落差太大,又被自己刺激到。没有希望人生,压抑而疯狂人性……这几个监生精神都不太正常啊。
旁边国子监司业低声对李佑道:“要不……大人你先收下?真出人命未免不美。”
李佑无可奈何接过来道:“本官恰逢其事,自会转交有司。”
司业低头望向李佑手中禀文,很有种伸出手抢回来冲动。
李佑不动声色,将禀文揣入怀中,却不慎掉出封信。他弯腰拾起,在司业面前弹弹信皮上土渣,“恩师许吏部俯启”几个字以很完美角度呈现在司业眼皮底下。
“在下昨日刚入京师,心慕教化,连故人之信都不曾送去便来太学观览,却不知学中有何事发生,叫在下懵懂不明。”李佑晃晃手里信,又放回怀中道。
司业突然拱拱手重新见礼道:“本官与大人乃五百年前家也。昨日确有大事发生,有监生联名诣阙,上书请太后还政于天子,言辞激烈点……朝廷下令由监收押惩治。”
原来如此!李佑总算彻底明白。昨天有几个学生不知什原因去宫掖上书,还谈到极其敏感天家之事
这时,国子监监丞带着几个小吏匆匆赶到,将这几名监生押走。国子监有套针对监生执法机构,执法*员就是监丞。
监中有个地方叫绳愆厅,是处罚监生所在。现今还好,国朝初年时候,监规执行甚严,充军流放砍头监生也时常有。
李佑手捏禀文,对费祭酒苦笑道:“在下真是坐监来。”
费祭酒笑呵呵道:“大人还在说笑乎,请入内品茶。”
他仍然不相信……刚才李佑为脸面羞于提起自己出身,在这下去真要误事。只好厚着脸皮坦言道:“下官杂流出身,受朝廷厚恩作苏州府推官。前月得诏命,允补监读书,今日至此便为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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