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没记错,在路上轿中自昏迷中醒来,同被殴打崔先生介绍说这李大人虽然仅为七品,惊才绝艳,却在苏州府中是横行无忌人物,京师中也有点关节门道,连德高望重本朝名守石纶大人都被此人逼到在苏州不能容身……
怎在他自己嘴中,经历如此辛酸艰难,情景如此凄惶可悯,令人欷歔而涕下?谁在说谎?
“正所谓人穷气短马瘦毛长,在下徒受院中势利老鸨欺辱。仓皇无计而路遇驸马,驸马便仗义不忿,领在下前去讨公道。不料致使府上生怨,皆在下之过也。”
堂中幽幽而细长叹,“
李佑便没趣地想,你憋出这个主意拿本官打掩护,怎自己都漠不关心样子?难道你不会露出哀怜、祈求、讨好眼神望向本官吗?活该你倒霉……
但也真是近乎绝望得可怜,同为十八九年纪已婚男人,自认家庭生活尽在掌握李佑又对娶天下第贵女林公子产生极大同情……
忽然记起他也是朱部郎弟子,不看僧面看佛面,是不是帮着遮掩几句?不然日后见朱放鹤先生也不好交代啊。
多思多虑李大人脑子习惯性地不停绕十七八转,想说辞时间有点久,只听王彦女不耐烦催促道:“这许工夫,李大人还未编好?是不是还要与驸马串串词?”
女人心思敏感,万万不可让她们听出异样,刚才说那句“天地君亲师中,归德公主是哪位”这句有点大,当时不知道公主就在里面啊……故而李佑酝酿情绪,低头好言好语道:“下官与林驸马见如故,这其中或许有所误会,殿下不吝明察。”
“见如故到同去勾栏?”王彦女讥讽道。
“其实都要怪在下。”李佑姿态放得更低,“在下出身寒微,自幼无处读书,县中艰难糊口。所幸薄有几分天赋不至饥寒而死,蒙受皇恩选拔朝为官,却屡堪白眼,又许入京师坐监读书……”
此时,堂中珠帘后千岁殿下第二次开口,“李大人既然读书,便该有读书样子。才德皆备是正理,与这不成器驸马浪迹鬼混成何体统?”
您管得可真宽……李佑继续自怨自艾道:“如今骤入京师,目眩神迷,卑微若蝼蚁,全身无余财,去留两茫然。正有诗云,才自清明志自高,独在帝京运偏消。时间举目无亲,投递无门,彷徨无依,束手无措,无奈欲效江南旧事,借诗词扬名于辇毂之侧。高门难入,世风如此,不进青楼卖弄诗词又能如何。”
那边死人样子林驸马耳中听李佑几句,也顾不得装死人,转过头来微微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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