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回过头,面色严肃道:“昨日午前,有中书舍人邵钧来本官屋内,说是奉袁阁老之命,强行索要指定奏章,却被本官严词驳斥,不知袁阁老是否怀恨在心?需不需召东阁舍人来此佐证对质?”
袁阁老时语塞,昨天时候,他也没想到今天有这事。当时只想着用点小手段避开清理皇庄勋田这个麻烦奏章,他既不想与皇亲勋戚作对,又不想显得没有文臣骨气。
谁知道今天会发生这些?有点聪明反被聪明误,被李佑抓话柄。
半晌没有动静金屏之后闪出名内监,对李佑问道:“千岁问你,昨日王御史奏章确实如此?”
李佑当然明白归德长公主为何关心,那奏章里可是明明白白拿她当典型,对内监点头答道:“确如此。”
他要出面帮腔后惹出个拉拢结党风评就不好听。
李佑知道自己江湖地位与阁老差太远,完全不对等。在话语权上他连御史都不如,更没法与阁老抗辩。便拿眼神去求助朱部郎,这皇亲地势超然,适合出来打圆场。
朱放鹤先生接到李大人求救信号,便心中苦笑。数年来,到这种时候,总是有人来瞄他,几乎让他成救火专家。不然朱部郎为人仗义、号称朝堂及时雨名声怎风传起来?
“诸位听在下言,不必使气……”
朱部郎话才说半截,礼部金尚书出列对他道:“朝政中枢大事,个外朝员外郎有何可以置喙,速归班列!不要让人笑话礼部不知礼。”
袁阁老看看金屏方向后,又义正词严道:“首辅次辅皆不在阁,老夫受先帝托孤辅政,预闻奏章有何不
别人话可以不听,但朱部郎毕竟是挂在礼部为官,金尚书身为礼部坐堂尚书,正经是他最高上司,发下话他不得不听,也不好公开场合顶撞上司。只得无奈对李佑摇摇头,回到班位后头。
李佑心里把金尚书骂几遍后叹道,老子本打算修身养性、与人为善,却非要逼撒泼打滚,都混到中枢还总是这样有点丢人啊。他虽然对长公主很气短,但对袁阁老却并不怯惧。
便再次对天子奏道:“臣大理寺左评事、中书舍人兼理分票事李佑,受袁阁老逼迫去职,满殿显贵无人慰留。庙堂如此无望,顿觉心灰意懒,再伏乞骸骨。”
朕批不批又不算数,还找朕作甚……景和天子这次学乖,面无表情不应答。
袁阁老冷笑连连,不得不为自己分辩道:“分明是你先前自请,谈何老夫逼迫?”他可不敢承担这个名头,何况李佑还故意夹“满殿显贵”这句挑拨离间私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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