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李佑有所反应,她径自说道:“当年司礼监炽焰高张,权柄之重,号为内相,李舍人可曾
“方才宫中家宴,母后款待族亲,心怀大悦。有个在苏州造金砖表舅进几句话,便将你差事复原。李舍人果然是七窍玲珑哪,委实佩服得很。”
钱老爷真利索,这才几个时辰不见,就将事情办成……李佑闻言心中大赞,给五星好评。面上却不敢置信道:“今日偶见钱老丈,信口提几句,不想钱老丈如此提挈。”
归德长公主盯着李佑道:“那你可曾责怪不提挈你?”
“人微位轻,不敢奢望。”李佑言简意赅地回答道,却露出丝丝怨气。
“人生在世,你到底想要什?”归德长公主话头转,“权势?钱财?美色?名声?”
见对方不肯离去只好将归德千岁和王彦女请进堂上再劝。
左近几条巷子,住户大都与李佑样是京官,还在门口纠缠话,难保没有识得归德长公主凤颜发现状况。
张三、韩宗烧火盆,小竹上茶水,便被李佑打发得远远。堂中只留下他与千岁、王彦女三人。
屋内稍暖,归德长公主褪下斗篷兜帽,露出身窄袖蟒纹红曳撒,头上却是顶乌纱翼善冠,十足十男儿装扮,还是皇亲国戚那种。
很妖异俊美,李佑目光被眩眩,随后无语。殿下您这到底是不是想低调微服?幸亏她在外面套斗篷遮得严严实实,不然路走过来也太令甲乙丙丁们侧目。
李佑感到自己怎说都是错,跟长公主讨论人生观价值观更是不靠谱事,便反问道:“殿下又想要什?”
长公主微微笑道:“要是你这个人……”
李佑慌下,好像不太适应如此直率露骨表白。却又听她继续道:“连带你职位。”
说来说去,还是分票中书这个差事惹人垂涎。
归德千岁突然抬高声调,“为官者,多半贪图是权势。如今你有个大好时机,犹自盲目不知乎?”
归德千岁仿佛知道李佑所想,“你多虑,并非孤身前来,轿夫侍从都在巷口外等待。”当然,长公主另层含义是,侍从们只知道她进这个巷子,并不清楚她去哪家。
又坐于上座,环顾四周道:“李舍人果然清贫。”
清贫就清贫罢,谁跟你比都是穷人。惊魂未定李佑没有心情与她闲聊寒暄,单刀直入问道:“殿下秉夜前来,有何见教?”
“携酒食为李舍人复职贺喜。”
虽然不想搭腔,但涉及到自家官职,李佑还是忍不住道:“在下并不曾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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