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后衙时,却见庄师爷和周师爷坐在花厅里休憩闲谈,谈正是江知县z.sha这桩案子。
只听庄成贤抚须对周杰希道:“老夫在公门里几十年,也没见过这等奇事。钱财之事怎也不至于死也不说。仔细想想,令男人死也说不出口事情背后,定有个女子,而且是个美貌女子!”
李佑进去道:“此事已结,休要胡乱议论!”
庄成贤连忙起身迎接,并呈给李县尊两封新送到帖子。
展开看去,第封是金百万,仍旧是老调重弹,要为李大人接风洗尘。李佑继续不予回应,置之不理。
到自己卑躬屈膝、蝇营狗苟过去。下意识,有点技痒……
可是对于如今讲究体面坐堂大老爷来说,他又很明白这种回忆显然是不应该愉快。技痒归技痒,同时心生羞耻和反感也很正常。
李佑在心里很严肃地给自己上课,自己现在是什身份?是堂堂雄邑大县六品父母官,想出桥段居然与眼前这个下三滥小人雷同,怎能不令人情何以堪。
咱应该洗心革面当个“好人”!带着情绪李县尊伸手抓起把签子,也没有数清,狠狠地扔下去阶,喝道:“重责二十,先打入大牢候判!另叫他家人赔还银库千两并罚银三百,拿不出来就全家发卖为奴!”
汪小吏跪在地上,听到这个处置,反而稍稍松口气。明眼人都看得清楚,虽然李大人疾言厉色仿佛毫不容情,但肯定打算搞创收。
这两日他渐渐明白,江都县地处淮南盐外销必经之路,缉查私盐水路卡哨都是由巡役把守,而江都县典史正是管着县里盐事巡役。所以金百万这样盐商想把住典史位置实属正常,那李大人就更不着急。
继续看第二封,却是位陌生人送来。位来自福建*员,任满上京,路过江都县,久仰李辅世大名
什叫候判?候就是等待,等待就是待价而沽。如果汪家赔完亏空和罚银还有余钱话,就可以开始层层地活动。
旁边刑名师爷崔先生也忍不住露出几分喜色。
东主身为县尊终究是体面人,某些事情不应当亲力亲为,免得惹出闲话非议。但是不必发愁,他们这些长随师爷可以各负其责,从文书到盖印层层把关,足够包办切不见光之业务,东主只需坐享其成,不劳费心!
退堂时,崔真非陪着李县尊回后衙,边走边道:“东主大可放心,在下定将事情办得妥当麻利,不负东主厚望!”
李佑瞥崔师爷眼,心有所感地微叹道:“快活事都让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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