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这时候谁来当扬州知府只怕也睡不好觉。
庒师爷酝酿下腹稿,又开口道:“为亲民官要诀在于事上安下,事上可以巧、事上可以智、事上可以柔。如今东主才刚到任,上下交流不畅有点小事端实属正常,并不是不能化解。在下所料除警示之外,府尊还有想试探东主态度心思,东主只要做出些曲意逢迎动作,叫府尊心里舒服自然切都会好转。”
李佑面带几分讥诮,伸手点着庄成贤道:“庸俗!真庸俗!本官有点糊涂,你是罗知府师爷还是李佑师爷,怎满嘴都是要照顾罗知府心思?你说罗知府想试探、警示本官?就凭他也配?等他当大学士再来与本官耍心思罢,现在他没有这个资格!”
正抓紧机会卖弄胸中韬略、显示才干见识庒师爷登时哑口无
国朝对州县官考绩有很多种标准体系,有地方年度考计、有巡按或者分巡道任期考察、有三年次进京朝觐时述职考核。
升迁流转查阅考语依据时,其中知府直接负责考计只是其中部分而已,虽然这部分可能是最全部分。但李大人现在好歹也称得上手眼通天之人,完全有能力将知府考计对他前途影响力压到最低。
再说廷推和廷杖资本在这里摆着,官场中人皆知李佑只不过因为触怒太后才会暂时被贬成六品署理知县,并不是蹶不振坐死冷板凳*员。若因为知府条莫须有式批词就能毁掉他前途,听起来像个笑话。
因此,能够决定李县尊前途可以是朝廷大佬,可以是治下造反百姓,但绝对不是他直接上级随口句话。
“不相信知府是糊涂人,他这是想表达出什意思罢。”庒师爷看批词道。
“你说府尊想表达什意思?”
“必然是警示!”庒师爷口断定道:“设身处地地想,若在下居于府尊之位,城中来东主这样人,也会不太安心,总得做出点什表示。”
少年得志到过分李大人李别驾李县尊从本质上还是骄矜性子,从来不善于为别人着想。未见过面府尊大人心情如何,更是不在考虑范围内。
经过庄成贤提醒句,李佑才察觉到这个问题,不过李大人也就仅仅是道句“有点道理”而已。
可以想象,如果扬州城中出现这个人——他在朝中拥有巨大背景,他要才名有才名要声望有声望,他挂着府通判官衔所以名分上属于知府同僚而不是下属,他实际职责为直接掌管全府精华命脉地方,传言他在苏州府时作风十分霸道跋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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