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到这里,李佑停住笔,仔细思量阵子。说真话,以目前状况看,那已经被他打击到全无威望罗星野留在扬州府最好,有利于他揽权,换个人来未必是好事。
更何况,罗府尊升为从三品已成定局,升降反复无常实在让朝廷面子不好看,所以揪住这点不放容易被视为不识大体,倚仗功勋要挟朝廷。
于是他笔锋转,继续写道:“又,诰书断无朝令夕改之理,念及此为存朝廷体面,臣以为罗星野适当留职留任不变,不宜再次更改。”
不过要以为李大人就此忍气吞声,那就大错特错。罗府尊这个摆在门面上既成事实不好动,但背后那个人主动送把柄,不去攻击番怎能解恨?
他继续奋笔疾书:“唯有拔举罗星野之人,蓄意挑动朝野不宁,堪称居心叵测、用心险恶、因私废公!臣欲效武穆,奈何朝中有秦桧。此人不可不罚,以儆效尤,以树正气,以告祖宗!”
写得多,世人只知道诗名,却不知官声清名,未免喧宾夺主,深以为虑。”
“少年人学这老成作甚,才华天授不可辜负。”朱放鹤大笑道。
金百万凑趣道:“放鹤先生若有兴致,老朽欲遍邀眼下正在扬州有名文人,在此举办修禊之会,可堪为时盛事也。”
朱放鹤拱手道:“以文会友,诚然快事,那便叨扰老丈。”
李佑又对金百万说:“放鹤先生这次预计要在扬州逗留半月以上,金老丈要仔细筹备才是,别让放鹤先生小看你们扬州纲商。”
写到这里,忽见张三站在门口禀报道:“老爷!佐老爷被府衙放回来!”
李佑便停笔,吩咐道:“请到花厅!”
拜见过兄长,李佑仔细打量,却见哥哥虽然衣衫破败,
午后,李佑回到县衙。他拉上金百万接待朱放鹤最大目基本达到,那便是进步抬高自己在金百万心中地位,加重自己这边砝码重量。
坐定后喝几口茶,李佑开始写奏本叫屈,别人连连摆乌龙给机会,不叫唤白不叫唤,当然句句离不祖宗两字。
“臣勤于王事,守护祖宗陵寝不敢稍有懈怠,整两月不回扬州。却遭*邪辈勾连诬陷,趁虚而入,妄想生三人成虎之事,时口舌不敌人多,无可奈何。
于此臣问心无愧,时刻北望,以为朝廷必还清白。不料构陷之徒陡然幸进,臣有所不明,孰为是、孰为非乎?不知臣之清白何在?
又觉朝廷行事莫测,或有后着,至于祖宗陵寝之功,臣斗胆暂不敢受赏,直至视听明白。若朝廷凭借弹劾以臣为错,甘愿俯首以诰封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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