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最大用处不过是为斗嘴和示威,以两个整饬盐法事来堵杨抚台嘴而已,实际意义不大。不料却被丁大人又在这里本正经地搬出来,并以此抬高他地位。
李佑早已三思完毕,无论如何,当前杨抚台是最大对立面,所以他不能不接丁运使递过来橄榄枝。虽然不明白丁运使心思,但形势所迫,不影响建立统战线。
更何况,他现下对反复无常杨抚台观感极其厌恶,特别是方才被杨抚台突如其来捅刀。便开口道:“抚台乃省之封疆,哪能事无巨细?国家设运司,所为何来?提审商人这种事,抚台就不必费心罢,若有重大内情,再禀报抚台也不迟。”
又不阴不阳地讽刺道:“听那办盐太监语气,似乎捉拿金氏盐商,事前知会过抚台,所以他们自恃正当。下官敢问句,抚台从淮安移驻扬州,就是专门为将扬州盐商送给外地衙门勒逼下狱?如守护地方,实为少见,下官情何以堪。”
这李佑有心讥讽别人时,总能叫人感到极其不中听,恨不
自到,自己老丈人被南京抓捕这事到底有多不同寻常?到底牵动什利益,才能使得巡抚和盐运司这等高官全都赤膊上阵?
若只私盐纠纷,还不至于如此罢,饶李大人自诩机敏,时也看不清这里面门道。他只是本能感觉到,南京与盐运司、巡抚衙门之间,定发生很多他所不知道互动,才会导致眼下这个局面。
在这个场合类似于“甲胄在身恕不能全礼”,丁运使和李佑起注视着杨抚台步入圈子。
杨抚台没有计较礼节,径自对丁运使道:“有请丁大人将盐丁撤下。”
对巡抚到来,丁运使似乎早有预料,不慌不忙地看眼李佑,拒绝道:“运司盐丁,与李大人部下营兵不同,只属运司管辖,上不归巡抚衙门调遣,所以抚台之令,恕不接受。”
杨抚台心情与南京来人差不多,都对丁运使变卦很恼怒,若非听到丁运使率盐丁去公馆消息,他才不会很掉价地亲自出现在这里。
李佑却从丁运使话里听出丝亲近之意,难道丁运使有意与自己暂时联合,共同抗拒巡抚?
杨抚台冷哼声,责问道:“本官受朝廷重托,总理整饬盐法之事,丁大人莫非视为儿戏?”
丁运使轻声笑道,“整饬盐法事不止抚台人罢,李大人也是整饬盐法事,不知于此有何见教?”
已经充当旁观党打半晌酱油李佑终于再次站到台前,丁运使这个说辞不新鲜,还是上次他与杨抚台斗法时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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