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登高感觉天要塌。人人皆知非翰林不入内阁,翰林院是清流里清流,精英里精英。以翰林出身,熬上十来年成为三四品比比皆是,在翰林院积攒资历和被赶出翰林院,仕途上绝对是天壤之别。他做梦也想不到,他抨击李佑没出身,反而自己却丢最宝贵翰林出身。
朝廷各衙门堂官都在殿中,但没有个出来表示愿意收留李登高。明眼人都瞧得出来,李登高自视甚高、性子偏激,还敢乱喷人,又说不定已经心怀怨望,招来干什?给自己找麻烦?
要是李佑话,倒是可以考虑招揽。虽然李佑也有点桀骜,但是个能做成事人,请过来捞政绩也不错,而读书读出身傲气李登高就算罢。
解决李登高,李佑似笑非笑,眼角余光看到袁阁老想往后面躲,便刻薄地嘲弄道:“袁阁老不是惜才之人,方才还在尽力回护李编修。既然是同
模大样将你臆想当作实据!
难道你私心有所猜度,陛下就必然照你所想行事?敢问你意欲何为?就是要挟圣上,遂你己之私罢!”
李佑连环言辞反击浪高过浪,波比波猛烈,句比句凶险,从捏造诽谤步步到窥伺圣意,然后又成要挟圣上,冲击得李登高面无人色、站立不稳。
上个被李佑攻击为要挟圣上人,是白侍郎和段知恩那伙,李登高和白侍郎走得也很近,岂能不明白内情?
看在群臣眼中只能暗暗叹息,却没人出来帮腔,某种程度上他这是咎由自取,谁要去帮腔,只怕立刻就被拖下水成为“妄自揣测君心并要挟圣上”同党。
再说这满朝战斗力第某人实在不是浪得虚名,吃饱撑着为别人事情与他对垒。
趁着李登高被震住没有举动时,李佑以锤定音语气,再次向天子奏道:“此等心机人物,岂可留于清翰之地、视为储相之选?臣奏请罢去李登高翰林编修之职,另择他用,不然朝廷不平、庙堂不靖!”
天子性子弱,但不代表不聪明,他看得出来,这下李佑和李登高两人中只能安抚个。真要袒护李登高,那被李登高大骂出身人品李佑没有别选择,只能挂冠而去。
在两人之间来回扫几眼,还是李佑分量更重点,李登高比起来实在不堪其用。天子便谕示道:“准李佑所奏。众卿可有所议。”
天子这道谕示,是分两段,前半段是准奏,让李登高离开翰林院。但调转不是罢官,李登高总要有个去处,所以后半段谕示意思是让群臣议论哪个衙门能收留李登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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