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记得这是他找到第几块埋尸地,因为每找到块空地,很
“你知道为什讨厌你?”铁头问。
他站在铁头对面,放下水桶,摇摇头。
铁头望着天空:“因为们命就跟这些鸟兽样,但你不是。”
他突然笑笑,笑容里有与他年龄不符深沉:“都为鱼肉,不过是砧板不同罢。”
铁头这个粗人似乎听不明白他在说什,走到他面前,冷冷看着这个比他矮头少年:“等回来,们再打场。你上次赢,不过是耍小聪明。”
狐狸小心翼翼地从打开笼子里钻出来,有点呆地蹲在离他不远地方,灰色眼睛怯怯地看着他脸,片枯叶从顶上落下,端端停在它鼻子上,它好奇地去看树叶,看成斗鸡眼。
他露出少有笑容,说:“走吧,别再来这里,再被抓住可能就救不你。”
狐狸歪着脑袋,拿爪子把树叶挠下来,转身跑几步,又停下来,回头看他。
他朝它挥挥手:“走吧!”
狐狸眨眨眼睛,溜烟跑进树林深处。
他笑笑,重新挑起水桶:“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在战场上,后会有期是最大奢望。
很快,他又见到铁头,这个曾经欺负过他无数次人,跟十几具尸体道,冷冰冰地躺在板车上,铁头还好点,起码手脚齐全,只是身上刀伤箭伤密密麻麻,数都数不过来。铁头应该拼死抵抗过,他右手至死都还保留着握刀姿态。
新来头头懒懒散散地对他说:“这些你负责。”
“好。”他点点头。
他舒口气,活动活动筋骨,回头往营地走去。
他以为从今天开始,他在军营里不会再有好日子过,虽然之前也没什好日子,但意料之外是,铁头并没有对他怎样,他想象中更凶猛打击报复都没有发生,那家伙跟从前样,对他没有好脸色,仍旧让他挑水打柴喂马洗马圈。那天事,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铁头自己不提,也不许任何人提起。
大概是觉得太丢脸吧。堂堂铁头居然打不过个毛头小子,最后还是靠他施以援手才没有掉进深谷。也是从那天起,凡是见识这场比试人,都不再怎为难他,有些人见他没工夫吃饭,还会给他留半个饼子。
虽然沙场上下见惯生死,但对于个不怕死人,他们多半还是有敬畏。
没多久,铁头被调去前锋营。临走那天,铁头在营地里用弹弓打鸟,但那天他手气不好,无所获。他挑着桶水从铁头身边走过,铁头叫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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