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大槐树还没看到,众人倒是先听到声清晰“噗通”,然后是水花四溅动静。
“哎呀,不好河边那女施主落水啦”磨牙指着河面,抹湖绿色在里头浮浮沉沉,仔细看,正是方才那发呆女子。
渔舟已经走远,河上再无他人,眼见那女子在水中扑腾两下,便渐渐沉下去。
“哎呀这如何是好”贺山吓跳,急道,“不识水性啊”
“救人呀救人呀”磨牙急得直扯桃夭袖子。
乌头镇”桃夭眼睛亮,“有吃”
他有点懵“有有老刘家面,万锦记烤鸡,路边还有溜小吃摊。”
被砸到头怒气瞬间烟消云散,桃夭回过头,容光焕发道“们去乌头镇。”
也算是个好消息吧,起码不用再在这片荒无人烟地方瞎走。
青年带路,三人狐走在越来越暗淡天色中。
“也不会游泳。”桃夭撇撇嘴,“何况那女子坐得好好,突然落水,必是自己跳下去。既是自尽,就不必旁人插手吧。”
“你”磨牙气得脸发白,转身又扯住柳公子,“知你水性极佳,再耽搁下去那女施主就没命”
柳公子眼珠转,只对桃夭道“这件事,记在你账上。”说罢他便飞速奔向河岸,纵身跃,入水时居然连水花都没溅起来几朵,矫健利落得令
青年说他姓贺名山,二十岁,平日里在铁铺做事,偶尔打些野物换钱,父母早都去,只得个妹子相依为命,患病正是这唯亲人。
磨牙问他妹妹得什病,这贺山却支支吾吾,只说是难治恶疾,见不得光,吹不得风,平日里只能留在屋里,才十五岁年纪,却活得如此悲苦。听得磨牙满脸同情,个劲地念善哉善哉。
桃夭却点都不关心他们谈话内容,也不关心贺山妹子得什疾病,她问得最多只有“还有多久到”、“老刘家面有哪些口味”、“那什记烤鸡皮烤得脆不脆会不会滋滋冒油”,搞得磨牙瞪她好几次,嘀咕她心如铁石,只关心自己肚子,不在乎他人性命。
临近傍晚,脚下路总算有该有样子,石块铺垫,蜿蜒向前,条小河陪在旁,两只渔舟载零零星星收获归家而去,岸边石头上坐个着湖绿布裙女子,只管望着水面发呆,看她身倦意,绣鞋上全是泥巴,多半是个走累路人。那阴沉半日天空始终没落下雨来,空气发着闷,像个憋肚子气老太婆。
“前头就是乌头镇。”贺山往前指指,“走过那棵大槐树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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