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款款走出房门,留他人在烛光中沉默。
此时,天已微明,她独自穿过曲折回廊,走到后院处荒僻房间前,守在门口两个黑衣人见她来,拱手道“见过夫人。”
“都在里头”她问。
“十个,等您过目。”黑衣人替她打开房门。
她缓步入内,这房间外头看起来老旧,里头却收拾得干净整齐。宽敞无比空间
桃夭那边没有发出半分动静,睡得呼呼作响。
有人走到车厢外头,柳公子赶忙躺下装死,只见道微光透进,被锁死车门终于打开
布置考究内室中,黑衣男子依然戴着那张面具,立于珠帘之外,道“夫人,可以。”
馥郁脂粉之气,伴着跳跃烛光自琉璃珠帘后透出,身红衣女人自暗处起身,款款走入眼前这片晶莹剔透之中。只秀雅白皙手轻撩珠帘,露出那张粉饰精致脸孔。黑发如墨,纤腰如柳,身上衣裙用料考究,绣工流,坠在腰间环佩也是上等满绿翡翠。红裳绿玉,在她身上倒也没有半分俗气。即便在这样黯淡夜里,她也是耀眼。
她梳个四五十岁女人发式,却生张年轻许多脸,除那双仿佛看透世情眼睛会让你觉得她不再年轻,这个女人哪里都不老。
它不动,否则有苦头吃。”
“这究竟是什香”
“说你也没听过。睡会儿吧,恐怕会儿咱们就能见到磨牙丈母娘。”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
“睡觉啦。”
“秦管家辛苦。”她声音很轻,很客气,像有些凉意微风吹过去,“这便去看看。”
“夫人。”被称为秦管家男人喊住她,“山海小姐她如何”
她淡淡道“切皆如常。”
“小和尚他”
“秦管家,你该休息。”
车厢里低语就此打住,重回死般寂静。
牙弯月从云层里刚刚露个脸,立刻又缩回去,急促车马声穿街过巷,不知惊扰几多美梦,眼看着温家大宅离他们越来越近。
柳公子仰卧而眠,却忽然睁开眼,猛转头,突见那车厢侧被封住窗户上,不知几时探出来半个人,脸也白,头发也白,身子也白,白茫茫像挂片冬天月光。此人双手合十,双空洞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那头上说是头发,却更像缕缕漂浮在空中白烟。
大半夜,这是要吓死人。
连柳公子都倒抽口冷气,正要发作,外头传来几声马儿嘶鸣。很快,马车停住,那白白人,也如吹散烟样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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