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睡觉。”殷九霄烦得慌，
双手又遮住
嵇远寒
眼睛，察觉到对方睫毛微动，然后缓缓闭上，心又奇妙安定下来。
这辈子，他不会那
轻易再死去，所以有许多年岁可以等。
而这个人只要是身旁这人，他就愿意等。
殷九霄又打个哈欠，将手移到嵇远寒劲瘦腰上，拍拍：“今夜
们去林府。”
嵇远寒克制几乎有些颤抖身躯，应道：“好。”
怕是不明白，只以为这是场他时性起游戏。
不过不打紧。
殷九霄自那声称呼后，又翻个身，将嵇远寒紧皱眉，有些慌张目光尽收眼底。
他用指尖抚平眉间皱纹。
嵇远寒身子紧绷，殷九霄被定定注视着，故意继续板着脸：“像是生气样子吗？”
嵇远寒不知拿主人怎样，也没法拿主人怎样，当时听到主人要提议夫君与娘子互称，他就直接傻眼，主人又锤定音，他能如何？
嵇远寒摇摇头，只道：“愿意。”
殷九霄只手揽过嵇远寒肩膀，让对方躺下来。他打个哈欠，凝聚水汽眼眸盯着嵇远寒，深深望进浅棕色眸子里，道：“你占便宜，也让占个便宜呗。”
意思不言而喻。
然而，嵇远寒似乎怎都吐不出那两个字。
是夜子时，夜深人静，殷九霄和嵇远寒换上夜行衣，潜入林府。
因为要马上搬离龙柏郡，即便是这个深夜，林府上下依然忙忙碌碌，然而忙碌中也有种无形压抑。
这份繁忙到丑时才停下来，整个林府也彻底陷入寂静。
殷九霄早几天就摸清林府地形，让嵇远寒去办他事，自己进到林芠卿居住院落。
“只怕你觉得委屈。”嵇远寒道。
这却是回答殷九霄之前话，他再也绷不住表情，脸上泛起微微涟漪，指尖使点力戳戳眉心，叹息：“并未。”
心里却道，嵇远寒，可真是快顽固不化石头。
可如果嵇远寒不是块石头，又怎会有这傻人会心甘情愿为他做那多事。这般想，又根本无法责怪这人什。
嵇远寒愣愣地望着他，不明所以。
殷九霄脸上笑意渐消，淡淡道：“可真是委屈你。”他没有再纠缠这个问题，翻身背对嵇远寒道：“算，再睡会儿。”
话音落下，殷九霄闭上眼，感受到身后之人略有些紧张呼吸声。
片刻后，听到嵇远寒唤声：“夫君。”
略有些快速收尾语音却好似阵轻柔风，掠过他心田上逐渐长大树苗。
也不知嵇远寒明不明白他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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