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他又瞧见
那个熟悉
相框。
现在那个相框旁边，还放着几个崭新相框，最大相框里面装是张合照。
是前几天在医院拍。
大合照里面有林姨，有舒盼、裴修、裴承博、秦许和护工小姐姐……所有人都在。
除大合照，还有言珩、裴霁和裴茜三人合照。
太空。
裴霁坐在柔软沙发上发呆。
十几年来，裴茜从来没有离他这
远、这久过。
远到坐飞机都要十几个小时。
裴茜走，不但房子里面空，裴霁觉得自己心里好像也空块儿。
裴茜出国那天，是难得清醒状态，和裴霁言珩他们分别时，是笑着。
裴霁不放心第次出国还是治病裴茜，裴茜也不放心在国内他。
裴茜身体虚弱到说话都困难还嘱咐裴霁，要好好吃饭，不要担心她，要经常给她打电话，又怕裴霁觉得国际电话贵舍不得，悄悄告诉他自己小金库在房间抽屉里。
她所有压岁钱都在那里存着，她要给裴霁报销话费。
在裴霁再三保证会经常给她打电话后，裴茜才放心。
那天在医院照很多照片，都按裴茜要求洗出来，摆在她房间。
看着照片上笑容灿烂裴茜，裴霁神情有瞬间恍惚，不知怎，忽然又想到他当年从林信瑞家里逃出来那天。
他清楚记得，那天太阳很大，他出来得匆忙，浑身上下连块钱都没有，件多余衣服都没拿。
身无分文，
电视不好看，裴霁想起裴茜说小金库，又去她房间。
裴茜这去不知道什时候才能回来，怕落灰，房间里零碎东西都装箱收拾好，裴霁走到她说那个抽屉，打开看，发现小姑娘这些年还存不少钱。
整整齐齐半抽屉现金，各种面额都有，以红色居多，旁边还有叠红包壳，上面写着各种祝福话。
裴修舒盼她们这些年送给裴茜红包，连红包壳她都没扔，好好地收在她小金库中。
裴霁没动裴茜小金库，看完后又原封不动合上抽屉。
送走裴茜后，言珩去公司上班，没课裴霁回江城苑。
裴茜出国，专门照顾她林姨也暂时离开，裴霁站在偌大别墅里，骤然觉得冷清不少。
虽说裴茜之前也三天两头往医院跑，真正在家时间并不多，但好歹还有些人气。
现在裴茜不在，裴霁看哪儿都觉得空。
裴霁也不知道做什，坐在客厅毫无目地按着遥控器，看着电视里面播放刀光剑影大热武侠剧，他连个演员名字都叫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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