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得暂留不走,严妈妈领来数名佳丽皆依偎在席间盛情作陪,时间旖旎娇软,满室香艳。相思借口说补妆,又偷偷去小亭中,过许久,盛文恺匆匆自厅中出来,张望过后才来到亭中。
她不能再叫他姐夫,低头又唤声盛大人。
“静琬。”他踌躇着道,“高焕姐姐惠妃在宫中颇为得势,何况刚才就跟你说过,眼下才到京城,在锦衣卫里也没熟人朋友,实在找不到办法搭救静含。不过高焕毕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走你姐姐,应该不会真要她性命,你先不要太着急……也许他只是将静含责打顿,就会放她回来。”
“责打顿?他下起手来狠毒无比,姐姐被拖走时已经浑身是伤。您与那些*员相识,他们也不认得锦衣卫吗?”她怕被拒绝,又连忙道,“不求有谁能强行将姐姐带回,哪怕是向高焕去说个情……”
“如何去跟众位大人讲这来龙去脉?”盛文恺看着她,暗含责备之色,“还有,你刚才弹唱那段王魁负桂英是什意思?莫非是嘲讽薄情负义?官场形势错综复杂,又岂是轻易能说透?”
不清眼神瞥向她,又朝坐在主位人笑着低语。
那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穿藏青银纹曳撒,戴乌黑玉扣网巾,只低垂眼睫望着杯中酒,自然带着疏淡倨傲况味。
“……如萝附长松,将己托枝生。如弦系玉琴,将己和知音。愿得不相离,附系有所依。今朝持破镜,会合总难期。”她唱腔低婉,恰唱出风尘女为情爱栖栖遑遑。
灯光下,盛文恺终于起身。相思心头跳,期盼他能够出言相救。
然而他却是带着卑微笑,向那个年轻人敬酒。
“不是不是!那唱段是邹大人提前点,怎会有心借着曲子嘲讽您……”她心急慌忙地辩解,唯恐盛文恺也弃她而去。他重重叹口气,很是无奈地从袖中取出锭银子,塞到她手里,“算,这银子给你,要是静含能回来,替为她买些伤药,只是不要告诉旁人。”
相思如遭击,强把那
那人并未站起,只抬抬酒杯浅饮口,盛文恺倒是将满满杯饮而尽。
众人欢笑起来,琵琶弦颤如玉珠滚碎,相思正唱到“身世浮萍莫认真,好将消息付东君。须信万般都是命,果然半点不由人”,眼前心中景象交错,忍许久泪不由滑落。
红檀板轻敲,竹笛声渐低,这套曲词唱罢,她怕台下人看到自己落泪,便默默侧转脸,用琵琶遮住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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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席已罢,狂风急雨却卷席不已,缭乱满园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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