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越没立即回应,只看着茶杯上镌刻梅枝横斜。过会儿才道:“叫人把那个官妓带来。”
“是。”姚康迅速应答,转过身却又愣愣,“督公……是要哪个?”
他略显嫌弃地瞥眼:“叫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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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这夜也没能踏实,既担心姐姐安危,又忐忑于江怀越那阴晴不定态度。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入睡后,房门又被重重拍响。还没等她穿好衣衫,已有人闯进来,不管她挣扎与否,用布堵住她嘴,强行拖就走。
瞥着他们几个手中带血皮鞭铁索:“身血腥味,斟茶还能喝得下?”
姚康附和笑着:“督公不是先去休息,怎又来这里?宋引已经服服帖帖,全都按照咱们说记下。小杨掌班带人收拾那帮晋商,应该也能撬开他们嘴巴。”
他说话时候,这石室另侧始终嚎叫不绝。江怀越抬眼望望,“正审着高焕?怎样?”
“嘴巴硬得很。”姚康皱皱眉,此时另侧受拷打高焕想来是察觉到这边动静,拼命地怒骂起来:“江怀越!你这畜生敢栽赃陷害老子,迟早会身败名裂满门抄斩……”
连串詈骂未休,已有人冲上去堵住他嘴。江怀越却像没听到似,从旁柜子中取出套专用茶具,顾自慢悠悠洗茶冲泡。姚康屏退身边手下,凑近步道:“督公,过今夜那些商人应该都会交待如何给高焕行贿买官,只是这小子死活不肯认罪,要是万岁问起来……”
四周依旧暗沉,天际却已隐约发白。她踉跄而行,在惊恐中不知穿过多少院落,最终被人按着双臂押进刑房。
两边牢房内那血淋淋惨景让她心惊胆战,不知哪个方向传来凄厉呼喊更使她双腿发软。待等被拖进扇沉沉铁门之后,相思已浑身寒战,趴在冰凉地上不敢抬头。
江怀越隔着屏风知道她已被
“他卖官之事确凿无疑,那些商人口供要对应。跟杨明顺说,供出来其他*员名单写清楚,谁帮高焕办哪些事,人证物证都找全些。不管真假,做足功夫。”
滚烫水浇在紫砂壶上,发出轻微声响。
姚康点头,迟疑道:“但高焕和以前那些被抓文官不样,要是惠妃求万岁派别人来审问这事……”
江怀越抬头看看他:“为何会让别人来审?西厂抓人,轮得到谁来抢功?”
姚康忙道:“督公英明!属下这不是担心高焕那张臭嘴乱喊乱叫吗?”他顿顿,眼露阴狠低声道,“要不然……索性将他灭口,就不会留下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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