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倚坐在床栏边,露出微微笑意:“姐姐总是担心这担心那,你又没惹西厂人,他们不会把你怎样。”
馥君瞥她眼:“是你想得太简单,那是些什人?不男不女,阴阳怪气,最是狠毒狡诈,怎能以常理考量?”
相思无言以对,这时却听房门外传来李妈妈声音:“馥君,快打扮下,有客人找。”
两人都吃惊,分明才从西厂回来,怎会有客人到访?
馥君道:“妈妈,是谁来找?他怎会知道回来?”
没过多久,远处传来铮铮淙淙琴韵之音。相思挑起帘子,刺目阳光斜射在前方金粉流丽牌匾上,“轻烟楼”三字赫然在目。
“到。”
马车停在轻烟楼门口,相思将馥君搀扶下来,随行番子本来还要等在这里,相思却道:“想进去再陪姐姐会儿,你们先走吧,自会回淡粉楼去。”
于是番子和车夫就此离开,相思陪着馥君才到轻烟楼门前,看门小厮就叫起来:“你们,你们居然回来!”
相思皱眉:“难道不能回来?”
“你问,问谁?他进门就说要见你,就等在楼下花厅呢!”
相思着急地对馥君道:“这人来得蹊跷,姐姐身体都没恢复,怎能去见客?还是找借口推脱吧。”
馥君正待回答,李妈妈却推门而入:“说馥君啊,你之前就因为得罪高千户,弄得差点丢小命,这轻烟楼也被折腾得塌糊涂!眼下才回来,又有人来找,可千万别再任性。皇城脚下卧虎藏龙,说不准又是什厉害人物,你要是再出事,可真是求菩萨都保佑不!”
馥君朝相思看看,扶着床
小厮摸摸头,道:“不是不是,前些天听说馥君姐姐被抓进西厂,心想这次可……”他嘿嘿笑着没说下去,这时李妈妈拢着头发才从楼内出来,见馥君也是惊呼连连,忙不迭问起被高焕抓去后情形。
馥君蹙着眉往里走,时间轻烟楼里其他官妓乐女闻讯而来,纷纷问长问短,相思只好替馥君挡着,连声道:“姐姐身体虚弱,有什事情等她恢复再说……”
好不容易上楼回到房中,相思扶着馥君让她躺下,自己又忙着给她端茶送水。馥君过意不去,撑着身体道:“不要忙,你这些天也受罪不少,快坐下休息。”
相思替她送来手巾,淡淡道:“还好,没怎受折磨。”
“在养伤期间,有时会听到远处有人惨叫怒骂……”馥君心有余悸,“还以为这次难逃劫难,落在这些豺狼手里,比在高焕那儿更为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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