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越静片刻,才问:“当初谁去抄家?”
相思眸中有负痛之色,低垂着头,语声低微几不可闻:“是……东厂人,谁带头却不知道。”
他眉梢挑,其实先前
“云岐女儿?也是个美人胚子,可惜,这辈子啊……是毁。”那个人脸色暗黄,下颔无须,用异样目光摩挲着她,像是要将她慢慢吞噬。
随后,他伸出大手,将她脸整个罩住。
剧烈疼痛让相思发出惊叫。她猛然挣扎,睁开眼忽觉有人正朝她伸出手,梦境与现实混杂不清,使得她发狂似抓住那人手臂,狠命往外推开。
“放开!”
她喘息着,额上冷汗涔涔,浑身都在发抖。
靠在床,正对着半开小窗,能望到庭院角。轻风摇舞那丛紫白色花,江怀越背对她站在那里,负着手,似是在望着什,又好像只是在出神。
暖阳,和风,鸦青背影落落生寒,勾画出沉如璧玉韵致。
不知为何,相思心里微微浮起低落情绪。是遗憾?是怅惘?还是……
说不清道不明。
她侧转身子,闭上眼,不觉间倦意袭来,便睡过去。迷迷蒙蒙间,仿佛回到故都南京家园,静谧院落假山玲珑,曲桥碧水,点漾生姿。荷叶如青钱串串,底下是嫣红鱼儿相连欢游,搅乱初夏幻梦。
灰白床幔斜斜落下,划过江怀越肩头。
他站在床前,紧抿着唇,目光冷澈。过片刻,才寒声道:“发什疯?要不是听到有动静,会进这房间?”
相思不由打个寒颤,神思彻底清醒。她局促不安地跪坐在床头,声音仍微微发抖:“督公,督公请恕罪!刚才做噩梦,梦里有人扣住脸……”
他冷笑:“好端端怎会做噩梦?”
她听出不相信,沉下眼睫哑声道:“是真……,不知怎,梦到幼时被抄家场景……”
“静琬……”柔美端庄母亲领着姐姐走向她所在亭子,伸出手来,“你爹爹回来,们去找他。”
“好。”她恋恋不舍地丢下细细嫩草,跟着母亲和姐姐走向朦胧前方。
忽而又是歇斯底里吼叫,成群番子握着钢刀闯进园子。远处传来母亲哭喊,还有姐姐奔逃身影,她却孤零零个站在荷塘水里,赤着双足冷得像冰。嫣红鱼儿也在亡命似挣扎,她低下头,却见水底泛起股股鲜血。
鲜血越来越多,越来越浓,很快蔓延整片荷塘,染红她衣裙。
她哭着想逃离,可是面前出现双手,强行扳起她下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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