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忙奉上香火钱,又将签子交予他,“烦请大师解签。”
僧人细细看遍,问道:“敢问女施主所求何事?”
因身后还有几个人等着,相思脸颊微红,声音又低又细:“求子……”
僧人倒是司空见惯般,微微皱着双眉,指向签语道:“实不相瞒,此签乃是
停顿片刻,又谨慎道,“大婶,怎听刚才有人议论,说这庙里死人呢?”
侯氏忙道:“别操心这个,小和尚是在外面被人害,官老爷已经把那人给逮起来。要说明恒这孩子也真是倒霉,那老实巴交,平日里经常去城里买东西,怎那天就遇到歹人呢!”她见相思坐在那儿听得认真,不由又凑近问,“你是为什来烧香?说来听听!”
“……”相思犹豫着才要开口,邻座客人喊着要添点心,侯氏只好匆匆过去。相思又坐会儿,见侯氏忙碌不停,料想时也打听不出多少,便起身离去。
跟在群上香老婆婆身后,相思踏进弘法寺,寺内香火缭绕,诵经声不绝于耳。大殿前硕大香炉中插满香烛,相思从边上走过都被熏得眼睛发涩。入正殿,佛像端庄肃然,她跟着别人叩拜再三,双手合十神情恭敬。因见有人求签,她便也等在后面取来签筒,闭上双目连晃三下,听得声轻响,才睁开眼睛。
支光洁竹签落在裙边。
相思捡起竹签,见那上面刻着两行小字,道是:出入求谋事宜迟,只恐闲愁惹是非;如鸟飞入罗网里,相逢能有几多时。
签语并不艰深难懂,但说实在,她刚才在求签时也并未真正想好自己所求到底是什,只是想着既然扮成心求子少妇,自然得将戏做足。如今抽到此签倒也有些忐忑,正思量间,旁边僧人似是看出她踌躇,主动行礼道:“女施主若是需要解签,还请随小僧来。”
相思抬头,见这高个子僧人做个延请手势,指向大殿左侧。那边临窗处设有案几,正有群男女老少围在四周,等着解签。她略犹豫,便也随之而去。
排在前面问多数都是琐事,有问丢失牛羊要去哪里寻找,有问家中独子应该何时娶亲,又有书生询问科场是否顺遂,各种问题纷杂抛出,那解签中年僧人不急不缓,语声慈和,为众人解释剖析,即便是鸡毛蒜皮小事也毫不怠慢。
相思起初只是为演戏,听着听着竟也入神,待等前边那位求问何时能建屋老汉心满意足地走之后,微胖僧人朝她双手合十行礼:“女施主也是要解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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